“是是是,都差不多。”
祁一川打哈哈,“话说回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你是他亲哥?”
费薄林说:“不是。”
“表哥?堂哥?”
祁一川问,“总得有点血缘关系吧?”
费薄林察觉出了祁一川话里的打探意味,并不接话,只是盯着过滤水网暗自一笑。
这就坐不住了。
“没有。”
他转过身直视着祁一川的双眼,“小伏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费薄林说完,端着米放进电饭煲。
祁一川眼看着他跟自己擦身而过,对着费薄林追问:“那他为什么叫你哥?”
“他喜欢。”
费薄林头也不抬,把话说得含糊其辞,“外人面前叫我薄哥,没人的时候叫我费薄林哥哥——像个小孩子。”
关上电饭煲,费薄林又去冰箱里拿食材:“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让他这么叫你。
不过温伏答不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之前空运来的和牛还剩一些,刚好够三个人的量,费薄林拿了黄油和黑胡椒,打算把牛肉处理一下做温伏爱吃的煎牛肋。
他刚把牛肉拿出来,就听见祁一川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想他在别的时候叫我哥哥。”
这话暗示性极强,费薄林的手扶着冰箱,甚至没把柜门关上,就一眼朝祁一川斜过去,眼神像含了一柄刻刀,尖锐而锋利:“你说什么?”
祁一川笑而不语。
打破沙锅追问到底不是费薄林的行事风格,祁一川把话点到为止,看到了他对此的态度,两个人心如明镜,都不再吭声。
说是进厨房帮忙,实则费薄林没有给祁一川打下手,他们各做各的菜,一人守着一个灶,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一般各自无言。
直到祁一川的菜盛盘时,费薄林在他要端出去的前一刻问:“你喜欢他?”
“不可以吗?”
祁一川像是早就料到这一茬,打开厨房门跨出去的前一秒轻声道,“温伏又不是没谈过男人。”
费薄林此刻正在关火,听到这句话猛然扭头,视线死死定在祁一川的背影上。
他的指尖拧着灶台开关,双目越往祁一川身上盯手就越是捏得泛白,最后盯了不知多久,灶台出滴滴的提示音,费薄林才收回眼神,把菜盛进盘子里。
这一场饭吃得异常的安静,整张桌上除了祁一川喋喋不休,其他两个人都不怎么吭声。
温伏和费薄林这段日子一直都保持这样的状态,不闹矛盾,但也不似以前。
费薄林知道,温伏虽然不日日跟他大吵大闹,但心里并没原谅他,只是对他不咸不淡,非必要并不主动说话。
两个人宛如一尊出现了裂缝的花瓶,裂缝虽浅,于插花无碍,却终究致使花瓶不再完整了。
那条裂缝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八年,费薄林一天不去弥补,二人之间的芥蒂就横在那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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