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想到捉到人家哥哥的头上,还没怎么样呢,先把未来大舅子给得罪了,这实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眼见着许南城面色越来越冷,陈安凉识趣地道别:“既然他……是你哥哥,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不等轻漾回应,许南城就先一步沉着脸说道:“就算我不是她哥哥你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然后干脆地关上了门。
三秒钟的静默后,轻漾不由得蹙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再怎么样也是为我好啊……”
她眼中的谴责像是一把刀子划过他的心,他的手不由得捏紧,指节处泛白,“所以呢?”
所以他不是为她好,所以她不忍心伤到一个外人却忍心屡次三番地伤到他?
紧紧地咬住牙,他在盛怒中挤出这句话:“苏轻漾,你真是很不公平!”
他眼中的受伤太过明显,震惊了轻漾,直到关门声“嘭”
地响起,她才震惊中回过神来。
头不自觉地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流露出的悲伤。
她真的错了吗?为什么他们每一次都会闹得这样不欢而散?
许南城走出楼门,深秋的寒意扑面而来,直冷到心里。
脚下是一层不薄的枯叶,踩在上面,寂静地小路上响起“咯吱”
的声音。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由心底而生,仿佛又回到了在美国的时候,一个人孤单地走在人影零落的街上,越发怀念轻漾在身旁的情形。
似乎还能听到她说着自己是多么后悔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没多穿几件衣服,似乎还能看到她那副悔不当初的形容,嘴角难以抑制地轻轻扬起,微偏头,近旁的却是偶然路过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那个时候,她正陪在别人的身边,对着别人温柔浅笑。
发动了车子,他将车速飙到一百五十迈,都市闪烁的霓虹灯飞速地向后退去,他甚至已经不愿再去看信号灯,胸腔里满满的恼火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想要发泄,想要一个解脱。
等到许南城看到那辆转弯中的白色卡罗拉时,已经来不及了……
……
天已经黑了下来,轻漾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出着神。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黑漆漆的,衬着映进来的白色月光,更显得一室清冷。
偏偏许南城临走前最后一句话不停地在她耳畔回旋,她捂住耳朵想要挡住这声音,可是怎么也挡不住。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轻漾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兜,下意识地按下了通话键,然后听到电话里的人这样说:
“喂,轻漾,南城他出车祸了……”
……
急促的脚步声响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上,轻漾满面焦急地找着廖迎初在电话里所说的病房,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门号,终于寻了到。
紧走几步到了病房门前,手已然抬起,就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她却忽然停了下来。
那是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一路催着出租车的师傅快点开,只希望能早点到这里,可是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进去以后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口气说出什么样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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