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实事求是。”
说罢,佯装不满地啧了一声,“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做太太的自觉?在丈夫面前夸别的男人,信不信我用家法教训你。”
相处这么久,采薇其实早就看出来,这人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她才不怕他。
两人如今不知不觉有点像是朋友,但比朋友又似乎多了一份微妙的亲密和暧昧。
采薇习惯随遇而安,也就没去多想这种微妙。
听他这么说,她乐得直笑“你还有家法啊?”
“你以为?”
谢煊板着脸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采薇却是笑得更厉害,捶了他一拳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饶是她确实用了几分力,但捶在谢煊那硬邦邦的肩膀上,无非是跟挠痒一样。
他叹息了一声,往瓦背一躺,灌了口酒道“我觉得我应该找个黄道吉日开始重振夫纲了。”
采薇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也提起酒坛子喝了一口。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没再喝过酒,这会儿一口浓郁的白酒从口中滑入喉间,辛辣和芬芳同时弥漫开来,一种久违的刺激感让她整个人忽然松弛下来。
从她变成江采薇开始,她虽然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但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放松过。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会迷茫也会诚惶诚恐。
或者在更早的时候,母亲过世后,她就没有放松过。
她做着不太喜欢的工作,扮演着自己其实从来都不习惯的角色,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但是这一刻,也许是因为悠远的星空,凉爽的夜风,以及手中香浓辛辣的陈酒,她终于体会到了一点久违的如释重负。
她好像真的变成了那个年少单纯的江采薇。
她学着谢煊往后倒下,与他并排躺在瓦背上。
谢煊转头,借着月色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第一次上屋顶,是我大哥带我的。”
采薇第一次听他提起谢家那位过世的大公子,好奇地对上他的眼睛。
谢煊继续说“那时候我们家刚刚来京城,我年纪小,有点水土不服,总是生病,过得便不大开心。
有一次晚上,我闹脾气不睡觉,我大哥便拿了把梯子,抱着我上了屋顶。
很奇怪,一到屋顶上,吹着夜风,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后来,我大哥就总带我上屋顶。”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许多愉快的往事,不由自主弯唇笑了笑。
采薇道“你大哥一定很疼你。”
谢煊点头“嗯,他从小就很疼我,什么好的东西总是留给我,我惹了事也总是他帮我解决。
都说长兄为父,我和我大哥的关系,远远比父亲更亲近。
大哥他从小聪明能干,世家公子比赛射箭骑马,他总是能拔得头筹,那些旗人子弟,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