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过去,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可她还是看他不顺眼。
受不住傅语诺敌视的目光,孙戴安拍了拍谢西然叮嘱:“海盛的事你再想想,新加坡那个郑秦还等咱们的信儿,我先走了啊,”
说完又凑到他耳边私语,“听说云顶又来了一批新舞娘,俄国妞,火辣辣的,你必须得跟我去一趟,别考虑了!”
不等谢西然回答又撞上傅语诺阴魂不散的目光,他被盯得心里发怵,颤颤咬牙道:“我说你家这个小祖宗哎……”
谢西然笑:“怎么?”
没怎么,谢西然都不敢教训,他更不敢:“走了走了!”
晦气。
等人一走,傅语诺就觑着眼睛问他,没规矩地直呼大名:“孙戴安刚才跟你说什么?”
谢西然是个溺爱无度的家长,不仅没怪她没礼貌,还老老实实地、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朋友:“他说云顶换了一批新舞娘,约我去玩一玩。”
傅语诺小嘴一闭,分外严肃,却是没说什么。
*
晚上回到家,他在书房看完书,顺便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傅语诺在隔间的琴房里练琴,房间里涌动着轻灵的琴音。
谢西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刚洗完澡,身体还没擦干净,披着一件浴袍,精干的肌肉裸|露在外,蒙着一层水汽,她没敢多看。
“上午去哪儿了?”
他停到钢琴边,手指在琴架上敲了一下。
那一下仿佛敲在她脑袋上,她头皮发麻,本能地感到紧张:“……不是说了吗,和何筝去逛街了。”
谢西然没接茬,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压得她没了力气,钢琴声渐渐停了,房间里静下来。
“我再问一遍,你上午去哪里了?”
“……去和何筝逛街了。”
她顽强地嘴硬着,心里却控制不住地发虚。
他将手机放在她面前:“打电话给她。”
“……”
她僵坐着,不动作。
“你上午去哪了。”
他坚持问她第三遍,仿佛非要逼她亲自说出实话不可。
傅语诺被逼急了,把钢琴一盖,反身面对着他,却不敢与他对视:“……你明明知道了!”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他面上也没了温情。
她的眼圈不可抑制地发红,心里千般万般的情绪搅着:“我去了一趟泉城,背着你把压岁钱都给了舅舅!”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西然压着嗓子:“他们需要钱,你可以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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