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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填的志愿很务实,就是就业前景好,未来能赚更多的钱。
她的认知里工作就是工作,认真工作老板付薪水,这就是最好的价值体现。
她事业上向来目标明确,追求利益最大化,不然背井离乡来干嘛?
傍晚去河沿散步她认真思考了一些东西,想她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城青年考去上海,努力奋斗致力于扎根大都市,如今也有能力立足于大都市……这算是小小逆袭了吧?是众亲朋好友艳羡的对象了吧?也该感到知足了吧?可为什么没有;又想哪怕真的时光逆流,她志愿也不会填心理学。
如今她对心理学感兴趣,是基于自身维度的提升。
倘若她眼下只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打工人,她还会感兴趣吗;再想如若当年研究生没考去上海,只是普普通通地念完大学,她如今会在哪里?又将是什么境遇?
不知道,她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通,也再一次庆幸和感激自己当年的选择。
她又想到了大学没念完的江明珠,她又在哪里?命运几何?想着她开始环视街头的行人们,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心中慢慢升腾起的那股自得瞬间瓦解,芸芸众生,沧海一栗,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比他们更有价值和意义?
甩甩头,不想了。
后来的散步中她还是想了,想了张澍中午问她的那些话:周景明对当年的事真的释怀了吗?
他说他释怀了。
他说他也爱过别人。
但万清认为他没有释怀,他只是告诫自己要释怀,说服自己应该释怀,但内心还是有骄傲和怅意在的。
她坐在河沿前的石椅上发呆,张澍的电话她拽回来,说哪哪哪儿新开了家火锅,口碑巨好!
好不好吃不知道,但张澍那个欢快的语气呀,让她莫名很期待。
她回家先冲个凉,为了配张澍送她的那一双很荡漾的耳坠,她特意穿了条抹胸吊带裙。
恰好今天张澍也背了她送的包。
张澍今天很开心的,下午她妈转了她六千块钱,说是前一段打中新股了,发个红包给女儿添漂亮裙子。
张澍不依,非问她一共赚了多少钱。
她妈说二三万吧。
她说那你才分我六千?她妈说你把那六千退给我。
她开怀大笑,好一阵撒娇,还特意给妈妈订了一捧非常漂亮的鲜花。
真是太开心了。
她挽上万清胳膊进着火锅店说:“我妈运气就特别好,去年她就打中了一支,也是转了我六千。
我妈每年春节还给我发红包呢。”
俩人跟着服务员到餐位落座,万清扫码点餐问:“包了多少?”
“我来。”
张澍快她一步先扫码,“包了一万。
今年我爸也给我包了一万。”
“不错。”
万清酸溜溜地说:“我打新股从来没中过。”
“你爸妈春节给你包多少?”
张澍问。
“他们说我年龄大了,再收长辈的红包就会折寿。”
万清淡淡地说。
张澍发出了鹅笑,然后故作娇羞地说:“俺在妈妈的眼中还是个小宝宝呢。”
万清作呕:“yue——”
张澍不与她计较,赞美她,“你戴耳坠可真好看。”
万清摸摸颈,“我脖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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