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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带着寒露的夜风穿堂而过,白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缓缓呼出一口气,她抬步朝霍砚走去,莲步轻移间,纱裙中白皙似玉的长腿若隐若现。
她能感觉到,霍砚在看着她,他的目光和他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不一样,似火,似烈阳,带着焚烧一切的狠辣。
这是白菀头一次,将女儿家的矜持踩在脚底下,做她生平最不屑,最不能启齿的事。
她一路走,松开攥紧的衣袂,肩上的短衫随之无声落下,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束胸襦裙。
霍砚侧靠着迎枕,手肘撑在玉制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腿上,白玉扳指在他指间流转,套上又取下,取下又套上。
他低笑了声:“咱家是个阉人,纵使娘娘貌比天仙,对咱家也不起什么作用。”
说罢,抬手一挥,一直源源不断送着冷风的窗门轰然关闭。
白菀搓搓被冻得发僵的手指,抬起头,看向灯火明灭间,霍砚同样晦暗不清的面容:“掌印手握天下大权,无所不有,也不知有什么能让掌印看得入眼,本宫想来想去,唯有这一身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虽然也值不上什么,本宫可以的,旁人自然也可以,只是一点诚意,望掌印笑纳。”
霍砚歪头想了想。
早年确实有不少宫女嫔妃,试图以这种方式和他攀上关系,现如今,大多都化成了御花园荷池里的污泥。
等他再抬起头时,白菀已经站到他的跟前,十二尾游凤金钗在灯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白菀抬手抽出发钗,绸缎般的青丝如瀑泄下,随之而来的是无孔不入的女儿香。
霍砚下意识辨了辨,不似花香,也不似常见的檀香丁香,带着暖意,像冰雪消融绿妍初绽,是白菀独有的味道。
白菀褪了绣鞋,赤脚踩在地上,明明不冷了,但她的声音仍旧带着细微的颤:“掌印,夜色渐深,可以熄灯歇息了。”
霍砚的视线顺着往下,瞧见了水红色纱裙间,微微蜷缩的一点晃眼的白。
有一点凉意触上他的下巴,霍砚的眸光落在眼前那流玉般的纤指。
白菀的手生得很漂亮,十指纤细,肤若凝玉,小巧的指甲修得很齐整,没涂什么乱七八糟的蔻丹,指尖一点自然的粉,很抓人心。
霍砚顺着她手上的力道抬起头,与她的目光对视。
白菀的目光,清明,坦然,看着明明怕得不行,却努力说着意味暧昧的软语:“掌印,本宫不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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