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不能当做没听见了。
钟有初一步一步地朝缪盛夏走过去,一双不对称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似乎要将他卑劣的灵魂击溃:“干什么?”
缪盛夏的西装已经脱下了,像堆抹布似的揉成一团堆在桌上,熨烫得很平整的白衬衫在他身上绷得很紧,显出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他撑着额头,坐在刚才主家那一桌旁,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令人不安的幽暗中。
钟有初在离他还有三米的地方停下,不想走近那团幽暗中。
缪盛夏按了按眉心,不耐烦地将左胸口袋里插着的嫩黄玫瑰一把扯下:“过来,给我倒杯水。”
钟有初正要喊服务员过来,缪盛夏一拳砸在桌上:“我叫你给我倒!
其他人站着!”
她猛地一颤——不是不怕,而是很怕。
她这个小人物也怕这有钱有势的云泽一霸,怕他雷霆一怒。
于是没种地提了水瓶来,给他倒了杯开水:“请用!”
缪盛夏喝了一口水,又从药瓶里倒出两颗醒酒药来吃:“我不能开车,给你爸打电话,叫他来接我们两个。
我就不信,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还不和你说话?”
钟有初平心静气,也不试图和醉徒讲道理:“我叫你家的司机来接你。”
“我要你爸来接。”
“缪盛夏,我爸不是你家的工人。”
缪盛夏突然笑出声,起身朝她走来:“真佩服你,只会东拉西扯。”
钟有初拔腿就逃。
缪盛夏一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我就是想听听。”
她惊恐地连连挣扎,多少不堪的回忆一时都涌上心头:“你到底要听什么?”
说他醉了,又很较真:“喜宴开始前你说的那句话,说话不能说半截儿。”
“我已经忘了!”
缪盛夏冷笑一声,将水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怎么?不敢说?哼,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怕我。
也是,为了一份工作就能卑躬屈膝的人,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儿硬骨头——”
完全忘记自己还受制于人,钟有初气得几乎是咆哮了:“想听真话是吧?确实没什么,只是你就像一方领主,享有领地内所有新娘的初夜权——无耻而且下作!”
缪盛夏一扬手就把桌上的杯杯碟碟扫落在地。
钟有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缪盛夏摁倒在桌上。
他的力气毕竟比她大多了,真激怒了他,她简直不堪一击。
他永远闪闪发亮的眼里燃着两小簇狂怒的火焰:“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在造谣?”
“四面八方!
每次同学聚会,都会有人哭诉被你玩弄!
而你,就会在婚礼上写一张支票作为补偿!
缪盛夏,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只手遮天,随意侮辱女性?你就是变态!
迟早有一天……”
嘶哑的诅咒还没完成,缪盛夏已经痛吻了上来,用他的轻佻和浅薄肆意地践踏着她的自尊。
他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从心底开始战栗,也知道如何激起一个女人全部的羞耻心。
他仍钳着她的手腕,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粗暴地疯狂地吮吸碾磨她的唇瓣。
疼痛与灼热之余,钟有初咬紧了牙关,心底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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