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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种菜,寺里的伙食,愈发难以下咽。”
阿沅抹抹嘴,迈出经堂,挥手自去。
飘瓦叹口气,只好找些闲事打发,想着将近端午,早采了菖蒲艾草,也该悬挂门梁。
这倒是一桩不大不小的要紧事,和尚起身,忙活开去。
谁料飘瓦才走到寺门,就见山下十余骑快马扬尘上山,领头的那个不正是扫垢山庄的谢无忧?
转眼,谢无忧已飞马上山,转过几棵虬枝大青松,挽辔立定。
他瞧准和尚,取出一把雕弓,紧弦一箭,只听当一声!
正中白马寺匾额!
那匾额受力,打个半跌!
和尚一惊,连忙抱头一退。
那谢无忧哈哈大笑,转身向手底下十余位庄客道:“我瞧见那吊睛白额大虫,钻进这寺里去了!
咱们进去搜他一搜,免得被这寺里的和尚拿去打牙祭!”
和尚这才晓得,端坐寺中,祸从天降!
他急忙忙转进寺里,紧紧关上寺门。
那门闩才插上,寺门已嗵嗵擂鼓一般响起来。
和尚也不管,只顾着匆匆奔到后菜园。
此时,日头底下,阿沅躺在竹椅,手上一个短短竹管,吹动发着暗器。
应声落处,菜畦地上,每隔三寸,洒下几粒菜籽。
“阿弥陀佛,檀越好雅兴!”
飘瓦道。
阿沅看和尚面有难色,道:“和尚又有什么见教?”
“檀越有所不知,那扫垢山庄的无忧公子,此时已行猎到白马寺!”
“打他出去便是!
罗嗦什么?”
“打得了一时,打不脱一世,檀越,你往日一剑,差点要着他小命!
他此番上山,定是寻你出气。”
阿沅听了,冷笑道:“岂有主人避不见客人的道理,他自来送死,我自成全他!”
和尚一见阿沅发作,连忙拦住,道:“檀越,这几日端午,小僧听闻山下的七柳镇有龙舟赛会。
那里本是扬州城外一处市井,四面八方做买卖的,应有尽有。
有这么一桩热闹在,檀越何必在寺中与一个晚辈致气?”
阿沅提着剑,转念一想,道:“也罢,我不与那晚辈计较。”
“是了,是了!
正是此理!”
和尚方才舒解,却瞥见菜园东边,五个土馒头,一旧,四新,还有墙下几处瓜架东倒西歪,几畦菜地脚印凌乱。
和尚心头一跳,问道:“小僧记得墙下那一个土馒头,埋的是檀越正月里打死的老虎,另外四个是?”
阿沅面不改色,也不答话,转出小门去了。
和尚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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