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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瓦微微一笑,道:“燕及兄莫怕,丫头就是这么个生人勿近的火性,不过近来已算收敛许多。”
“当真收敛?”
何燕及不敢赞同。
飘瓦道:“是哩是哩!
也就年初在翠屏山上,宰了一只啖人的吊睛白额虎,寒冬冷月多张虎皮褥子罢了!”
何燕及一听,后背更凉。
和尚哈哈大笑,大袖飘摇迈进雨里,跟随阿沅去了。
此时贺大跟着常步影,进庙里拜见赵洵。
他迈步进厅,只见当中端坐着一位公子,丰神异于常人,随侍十来人,有谨慎立着的,也有随意坐着的,静无一点声息。
贺大并非怕了逍遥楼,只是敬这一门从前的老楼主行事光明磊落,颇有大义。
他便客客气气地,抱拳一拜,道:“不知公子召贺某前来,有何见教?”
赵洵打量贺大一眼,贺大面若黑炭,双目炯炯,身穿褐布衣,系一条青腰带,八尺身材,勇健非常。
赵洵点点头,吩咐小乙看茶,贺大也不客套,落坐喝茶。
此时,赵洵身边的小乙,问话道:“听闻贺兄弟府上有些非常之事。”
贺大这才晓得逍遥楼相请之意,他放下茶碗,坦然道:“实不相瞒,确是非常之事,昨夜一个妇人平白无故吊死在我家门首,惊动四邻。”
小乙问道:“那妇人与府上可有瓜葛?”
贺大道:“这妇人姓崔,是月塘镇的一个寡妇,她因家计艰难,早年将女儿碧珠送到我庄里,做些针工活计。
听拙荆口里道,昨个儿白日里,崔寡妇与她女儿见面,还是有说有笑,不晓得夜里为何悬梁?”
小乙问道:“不知那崔姑娘,如今在何处?”
贺大道:“这也是一桩奇事!
今早我派人寻遍了庄上,她也不见了踪影,还有那个小泥鳅,原本还与阿拙一处玩耍,今日也不知去了何处。”
乐放哂道:“莫非这姐弟因丧母吓破了胆,另寻藏身之处,或已逃出镇去?”
秦花娘却道:“莫不是与崔寡妇一同遇害,这也未可知!”
此时,赵洵吩咐秦花娘与乐放,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带些人手,在七柳镇上寻一寻。
若寻不着,也不必在我眼前说话了。”
秦花娘、乐放听了一滞,公子是嫌他俩说话碍眼了。
二人只得闭上嘴,肃然领命,老老实实退出厅去。
还是小乙伶俐懂事,又向贺大问道:“听闻三年前,府上还有一件异事。”
贺大叹口气,道:“三年前,白水村有个叶寡妇,也是端午节,也是雷雨之夜,吊死在我家门首上。
那时,多亏我二弟做主,才了结了那桩人命官司。
只是不曾想到,昨日又遭此一劫。
此番我二弟却不在庄上,我贺大又是个粗人,只怕粗中有错,这才关上大门,暂避一时。”
贺大一番话也算滴水不漏,小乙却问道:“听闻三年前那叶寡妇,穿的是一双簇新的鞋子,而昨日那崔寡妇,穿的却是旧鞋。
不知贺兄弟可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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