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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和尚一行,也是早早包下对过的茶楼的一间雅室。
此时阿沅推窗,远眺府衙,问和尚道:“隔得几十丈,比一箭之地还远,怎么看审案子。”
和尚笑而不语,还是花红玉浅笑道:“阿沅妹妹有所不知,上回杜慎一审无头尸,我也是在此处看的堂审。”
“这般远,花姊是如何晓得众人言语——”
阿沅忽而领悟。
花红玉盈盈一笑,道:“奴恰巧懂得一点唇语末技,不敢自夸,只怕被阿沅妹妹耻笑。”
阿沅猜对,诧异,和尚却笑道:“小玉太谦,太谦,今日还得仰仗你的这点末技哩!”
又过半个时辰,谢家的马车来了。
还有沈冲,并诸多当事的知情人,亦已前来。
但见两班衙役握长棍捣地,高呼威武,众人伸长脖颈,都要瞧那杜知府如何审案。
作者有话要说:赵洵:我送你的牌牌你怎么又还给我了。
顾沅:我一直找不到你才没有还给你的,你以为你那破牌牌能签约五年以上?
☆、鬼面二审
那杜慎升堂问案,阿沅瞧得仔细,此人年不过三十,七尺以上身材,眉分八字,双目炯炯,仪表十分威风,举动亦十分正经。
花红玉倚定窗,瞧紧,附声道:“杜知府道,古有苌弘,一碗心头血,三年化作碧玉,今有萧进人头,半年不坏,实乃祥瑞,是罢?方师爷?”
和尚听了直笑,阿沅亦微微皱眉。
此时,公堂之上,杜长官身畔的方师爷,恭恭敬敬回禀一段话。
饶是花姊不说,阿沅亦晓得是溜须拍马之词。
果然,花红玉同声同气道:“方师爷道,老爷初来扬州做官,北门城头便长出九穗瑞禾,衙门梁上便生出并蒂灵芝。
种种瑞兆,可见老爷承天意厚爱。
这萧进人头,半年不坏,自也是祥瑞!”
阿沅听到此,索性不看,也在桌边坐下,和尚递与她一小杯明前茶,道:“奇哉怪哉,你用剑持定,偏偏人却是急性子。
小僧问你百八十遍,师傅是谁,总不肯说。”
阿沅微微一笑,道:“所谓持定之人,多半藏有不可告人之事。
我不愿提,是不愿与你扯谎。”
和尚一笑,请道:“也罢,饮一杯热茶罢。”
花红玉倚窗看着半日,也有些证人跪在地上,背对着她,瞧不清的。
但幸而杜知府大方慷慨,给谢素、沈冲等要害人物赐座。
花红玉见得他们的唇齿,倒也辨个七八分,道:“扫垢山庄的管家谢忠,呈上杭州龚如玉等文士的亲笔联名帖,金线锁子甲早已失盗,谢无忧并不曾另赠他人。
这帖,倒是个力证。
且那谢无忧股上疮伤未好,站着说话,辩白道,他久不在扬州,这个俞婉还是数年前见过,他嫌她性情不好。
谢无忧自有一套道理,烟花女子,一是相貌标致,二是温柔可人,三是艺苑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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