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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队在出发前,季沉蛟看过分局发来的现场照片,死者起初坐在地上,背靠折叠桌的桌腿,脑袋歪向右侧。
分局同事赶到后,将他平放在地,假发因此掉落。
季沉蛟觉得坐着的死者有些眼熟,但摘掉假发后,整张脸露出,是个稍微秃顶的中年男人,那种熟悉感又消退了。
季沉蛟经过贴得满满当当的牛皮癣广告,来到4-2,亲眼见到死者的一刻,突然明白眼熟感是怎么回事了——半个月前,席晚请客吃饭那天,腰鼓队里有个男人正是这般打扮!
男人那抬头看来的眼神忽地变得清晰,季沉蛟怔了一瞬,是他?不,照片上不像同一个人。
早一步赶到的席晚也发现了,喊道:“头儿,你记不记得那个打鼓的帅哥?”
季沉蛟戴好手套鞋套,蹲在尸体边,仔细端详尸体面部和身体,摇头,“衣服差不多,但不是同一个人。”
“是不像,那帅哥也就二十多岁,肯定不到三十。”
席晚纳闷,“这身衣服是有什么说道吗?非给人换上?”
安巡和分局的法医正在交流尸检看法,安巡同意分局法医的判断,死者颈椎折断得很利落,不是重物击打或者反复掰折,而死者胸膛和手臂的伤痕是凶手从后面束缚住死者所致。
“门内外有明显拖拽痕迹,在走廊、楼梯也发现了死者的足迹,屋里有三组足迹,分别与鞋架上的鞋纹能对上,是这里住户的足迹。
但C组足迹出现在拖曳痕迹之后,很可能就是凶手的足迹。”
席晚和季沉蛟一同走到门口,上手演示。
“结合安巡他们推断的死亡时间,凶手是今天(四月六号)凌晨零点到两点动的手,凶手就站在门里,走廊的灯坏了,时间又晚,屋里不开灯的话,经过的人注意不到门开着。”
席晚左手扣季沉蛟双手,没扣住,右手更是因为身高差了一大截,不能像凶手那样勾住季沉蛟锁骨。
她撒开手,“没事长这么高,就意会一下吧。”
就算席晚不演示,季沉蛟也想象得出当时的场面,一边打量屋里的陈设一边说:“三种足迹都属于住户,凶手就是住在这里的人?”
“但报案人王丽芬说死者才是这里的住户。
我们都觉得不对。”
分局刑警说:“她说住在这里的是个年轻人,长得好看,但是个混混,这人起码四十了。
我们请她认尸,她不肯。”
一提到好看的年轻人,季沉蛟和席晚相视一眼,不免又想到那个打腰鼓的男人。
这套房两室一厅,家具虽然老,但收拾得很干净,一间屋没有住人的迹象,打开还能嗅到长期关闭,不通风的味道。
另一间的棉被叠得整齐,衣柜里放着防尘袋封好的棉被,六七件男士T恤、运动服、外套分类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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