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叹出口气,道:“这个家真是越来越冷清了。
以前你和小途都在,成天没个消停,后来司音来了,你们不嫌弃她,也带着她玩。
三个人闹闹哄哄,时不时就找安家那孩子干架,吓得我啊一刻都不敢休息……”
她表情实在落寞,像是一个等候孩子回家却怎么都等不来的受伤母亲,韩征伸手握住她的,说:“好了,我以后一定常回来。
你呀,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收拾得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不是流行广场舞吗,跟着出去扭一扭。”
“扭什么扭!”
方琴这才忍不住笑:“还是你最有良心,小途那孩子自从出了国就没跟我联系过,司音也是逢年过节才有电话,每次都还拿那什么网络电话,想问她要个号码都没有,她说国外话费贵,舍不得用,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韩征拍拍她手背,说:“是真的,国外打电话回来很贵的,她那么节省的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琴再三确认:“是吗?”
随即又低落下来:“她打给我贵,我可以给她打过去啊。
上次通话,她说她要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哪。
阿征,她有联系过你吗?”
这个问题,韩征真是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联系,但他见到过她,四次。
方琴此时抽手站起来,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去给你灌一壶鸡汤,你放冰箱里,明天热一热就能吃。”
韩征点头,看她在灯光下快乐的忙碌。
不仅仅是鸡汤,多盛出来的一份菜,她自己腌制的酱菜,甚至是今天刚买的水果,都一股脑给他送到车上。
刘叔跟着韩征父亲出了差,家里没有别的司机,恰好安东被他更年期晚到的老妈喊回来吃饭,于是捎带他一程。
安东看着方琴蚂蚁搬家似地来回运东西,特别眼红地说:“方姨,要不你以后到我家去帮忙,工资算你在老韩家两倍,有你做饭,我妈也不愁我不着家了。”
方琴知道他不过是在开玩笑,乐呵笑着道:“去不了咯,在这儿呆了几十年,早就已经习惯咯!”
韩征过来拍了下安东后脑勺,说:“就你话多,墙角都挖到我这儿来了。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方姨帮忙。”
方琴正将后车厢关上,说:“不用,都搬好了。
小东,我还多给你准备了一份,晚上记得放冰箱,明天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
安东一阵荡漾,说:“还是方姨最疼我。”
直到车子开出院子,安东这才问:“听意思,你还没把司音回来的消息告诉给方姨啊。”
韩征在后座系安全带,嗯了一声。
安东叹气:“也真是奇了怪了,司音不想见你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亲妈都不想见。
你说她这算不算是冷血啊,我追她追了那么多年,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征听得皱眉,说:“你今晚话挺多啊。”
安东咕哝:“我这不是好奇嘛。”
停了片刻扭头看了眼后座的人,说:“阿征,我跟你说句话你别生气啊,你现在还恨不恨司音那丫头了!”
空气静谧。
韩征起初没搭话,安东循循善诱,道:“自家兄弟,你们俩的事我比谁都清楚,跟我分享一下你心路历程,能有要什么紧啊。”
韩征不是吝啬,只是一直避讳去看仔细自己的心,想了半天才说:“其实这次能看到她回来,我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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