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爷爷知道他等来的是悲剧,一定会很难过吧。
我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谢以安拿着浴袍走了进来。
「洗好了没有?我给你煮了碗面……」
「好的。
」我飞快地应了声,就继续洗。
隔了一会都没有听到谢以安离开的声音,我转头去看,他还没有走。
「你……」我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把阻挡我们的玻璃门拉了开来。
他的眼睛因为氤氲的热气而显得有些湿润,甚至有些妩媚,他穿着白袍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侧过头,继续让水冲在身上,一边拨弄头发。
「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
我又说:「我冷,把门拉上……」
我看他不动,就自己去拉玻璃门,但谢以安的手抓着门把,不让我把门关上,他定定的看着我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直视他,我忽然觉得很累,我想我是太在乎他,以至于觉得时间太少,不知道如何像平常的相处。
我们对峙着,谁也没放手,直到我打了一个喷嚏。
谢以安这才慢慢松开手,我一拉就把门关上了。
氤氲的雾气罩在玻璃上,让我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一会,我听到关门的声音。
我记得之前也发生类似的情况,那时候……谢以安似乎走了。
我转回身慢慢地洗澡。
我总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变得别扭。
陆判没有告诉谢以安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他是希望我自己告诉他吗?
我也清楚,下次遇上沧流,我恐怕就没办法再逃走了,那么沧流是不是故意给我时间来见谢以安最后一面,毕竟,他的力量应该是在谢以安之上,假使他真的要动手,我怎么可能逃得过?
还有小蕾呢?如果沧流去天界了,她一个人留在人界又会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超过负荷。
谢以安说的对,什么都别去想,问题是这些问题就是盘据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对自己说,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肚子真有些饿了。
我把身体擦干,套上谢以安拿来的浴袍。
当我走出浴室时,谢以安没说什么,只是把热腾腾的面放到桌上,我看到面上还有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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