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站在舞惜身后,看着她和拓跋舒默的身影,忽然间脑海中就有了这样的词:珠联璧合。
一路默默,两人间没有任何交流,然而舞惜却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低头看着他碰触过的指尖,竟微微地有些麻……
有多久没有这样心思悸动过了……
舞惜有些恍惚……
直到耳边传来尖锐的太监声音,她才醒过神来,不自觉地看一眼身旁的人,再次看得怔怔。
察觉到不容忽视的注视,舒默侧头看一眼舞惜,那样痴迷的目光他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不由地轻嗤一声。
女人啊,都是俗物!
听见他不屑的声音,抓住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不以为意,舞惜自嘲地提醒自己:他,不是沈浩!
那样的悸动只是思念过盛而已!
于是乎,舞惜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两个人再度走进明光殿,跪于殿下,耳畔是雍熙帝威严的声音:“拓跋舒默,朕将爱女镇国公主司徒舞惜正式许配给你。”
“谢父皇成全。”
舒默声线冷冽,平静地说。
接下来雍熙帝当着舒默的面,细细嘱咐舞惜,一方面是真的放心不下这个女儿,另一方面旨在让舒默明白舞惜在大秦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免得日后他薄待了舞惜。
看着自己唤了五年的父皇,真到了离别这一刻,本就重情的舞惜自是有些激动难抑,略带哭腔地说:“多谢父皇挂念。
不管女儿身在何处,都会日日祝祷父皇健康长寿……”
想着舞惜他们还要赶路,雍熙帝也没有多留。
用过午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起程了。
雍熙帝原是想着多派些人过去照顾舞惜,但被舞惜“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两句话就说服了。
因此除了送亲使,舞惜身边跟着的唯有云珠和秋月两人。
当然,她的宝贝书籍是不会落下的,还有子瑾送她的阿奴、咕咕和雪影。
这一去便是半月有余,为了路上方便,舞惜换下了繁重的婚服,只穿了平常衣衫。
坐在马车里,想起拓跋舒默看着她的嫁妆中竟有“活物”
时,那诧异的神情,舞惜便觉得好笑。
然而舒默的坐骑还是让舞惜眼前一亮的,那匹叫“绝影”
的白色宝马同自己的雪影很有几分相像嘛!
这一路,山远水远,路途遥遥。
云珠和秋月怕她孤单,时时说话陪她解闷儿。
但更多的时间,舞惜都是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出神。
一路往北,出了都城,舞惜的心情也渐渐开始低落……
对舞惜而言,虽说和亲是自己主动承担的,然而此刻大秦都城离自己渐行渐远,往日熟悉的种种逐渐退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失落还真不是一点点……
舞惜颇有些自嘲地想:舞惜啊舞惜,真的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和亲一事无形中算是解脱了流嫣,也正经地解决了父皇和大秦的危机,可是自己的幸福呢?透过车窗,看着队伍前那抹挺拔的身影,他——真的能让自己依靠吗?虽说自己不求真爱,但舞惜深深明白,于自己的身份来说,若无宠眷,余生在乌桓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然而……
沈浩……
你的女孩嫁人了……
你知道吗?
你定是失望至极吧?
我并非是忘了昔日的海誓山盟,只是生在这个时空,许多事已不是我以一己之力可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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