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枝这才清自己的状况。
手腕上、脚踝上
都有一副精工打造的金属镣铐。
其实,这金属应是新型轻金属,轻飘飘的,只是他四肢无力,显得有千钧之重。
他试图抬起手,去摘脖子上的铁项圈,可惜失败了。
然后他怔怔的停止了一切徒劳而可笑的挣扎。
像即将掉下落叶陷入漩涡的蚂蚁。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吃力地回想,他和谢毅行去吃饭,然后他拒绝了他,然后
怎么出的餐厅、怎么到的春绣园,又怎么这副模样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印象。
他甚至可笑的幻想,这里并不是春绣园,只是歹徒为了迷惑他伪造的装潢,让他和谢毅行反目成仇用的。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个最可能,也最荒谬,撕破虚伪和平现实的猜测。
房间唯一的黑木门轻轻开了。
来者面容随沉稳步伐缓缓在黑暗中清晰,清的那一瞬,白乔枝如坠冰窟。
真的是他吗谢毅行
谢毅行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这让他上去颇有温顺的意味。
他手中端着一个大端盘,食物的馨香便是自此热腾腾逸散。
对上白乔枝不敢置信的双眼,他温柔的笑笑“抱歉,来晚了,好久不做菜,技艺生疏了。”
他似乎并未在意白乔枝受伤的视线,自顾自的在床头坐下,把端盘放在支起的床上小桌子上,又低声说“你睡了很久,感觉怎么样”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磁性,白乔枝不止一次羡慕过,现在听来,却令他陌生之至。
“谢毅行,为什么”
白乔枝的嗓子不知怎么了,少一吸气,便如火烧般刺痛,他的嗓子也因此沙哑低沉,这让白乔枝不真切似沉浮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就连自己的声音,也隔了一层毛玻璃般。
白乔枝真的气急了。
白乔枝喜欢给亲近的人起外号,没外人在时,他总叫他“大傻”
的。
像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在谢毅行记忆中,已然是遥远到要追溯至幼儿园的事情。
可谢毅行闭口不言,只是端了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轻轻吹了吹,递到白乔枝嘴边。
“我用小火温的,多放了你吃的皮蛋。
你尝尝,我的手艺和之前比有没有进步”
之前
对了,白乔枝想起来了。
师春绣走后,谢当家要把谢毅行强行带回谢家,他便离家出走过一次,白乔枝偷偷把他收留在自己卧室里,连亲哥哥们都不告诉。
两人一起吃送到房间的饭,可两个成长期的孩子根本不够吃,白乔枝便出馊主意,让谢毅行迅速学习网上菜谱,半夜溜进厨房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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