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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澜瞧她怔在那儿,一手将她揽至胸前一手正了正衣领,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夫君这样好俊。”
夜怀央笑眯眯地凑过去,在他侧脸印下一枚甜吻,“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楚惊澜浅声应了,旋即松开手去拿玉笏,忽见她身子摇了摇,连忙又踅身把她搂回了怀中,皱眉道:“不舒服?”
“没有,就是没睡醒。”
说着,夜怀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眉眼间似拢了团薄雾,不甚清醒。
“让她们伺候吧,你再回床上睡一会儿。”
“唔,好。”
夜怀央也没有勉强自己,揉着眼睛往内室去了,把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婢女。
别人都说嫁人之后要比做姑娘的时候更勤快,每逢朝暾上窗便要起身服侍公婆及夫君,束冠整袖递巾奉粥样样都缺不得,她可完完全全倒过来了,在家里还是夙兴夜寐,结果到了王府就开始犯懒,这不,才为楚惊澜更了衣就困得呵欠连天,稍不注意就往地上栽,月牙在边上看得直叹气。
岚烟阁住着的那位可是早就起来为王爷准备膳食了啊,小姐这样可怎么得了……
月牙正准备进房去劝夜怀央几句,谁知就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她又躺下了,整个人蜷在捻银丝缎面锦被里,兀自睡得香甜,手里还攥着一枚翡翠勾玉,像是王爷随身佩戴的那个,可上头系着的丝线怎么断了……
琢磨了片刻,月牙忽然红了脸。
怕是昨儿个夜里王爷发了狠,小姐受不住才给拽断了吧?回到王府半个月以来,这也不是第一件弄坏的玩意儿了,大到玉砚印玺,小到亵衣亵裤,都弄得稀碎,动静不知道有多大,搞得唐侍卫还以为是进了刺客……
想着想着,月牙愈发觉得难为情,迅速替夜怀央掖好被子就出去了。
她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太阳晒屁股,而同一时间的金銮殿上,几派大臣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澜王平叛有功,理当嘉奖。”
“微臣反对,虽说逆贼邓氏之死乃是平定靖州军的关键所在,但澜王此等先斩后奏之举实在令人无法苟同,若各地州府的官员都上行下效,还有何王法可言?”
“李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微臣附议。”
朝堂上的形势正处于白热化,多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个没完,言辞犀利的颇有几个,总能把人噎得面色青白,楚惊澜淡漠地站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任他毁誉加身,自岿然不动,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他。
怪的是皇帝也没什么反应,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隐隐勾起,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皇上,臣有本要奏。”
随着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起,前方有人缓缓出列,头戴儒冠,身穿绯衣,赫然是御史台举足轻重的人物——御史大夫顾咏。
只见他先是弯腰行了个礼,然后垂首揽袖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皇帝发话。
“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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