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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怀央下意识反驳:“他没有……”
“没有的话你前天在凌云阁上看见的是什么?”
夜怀礼句句迫人,竟是对这里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夜怀央微微瞠大双眼,旋即看向门口的辞渊,辞渊随之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趁着她没反应过来之际夜怀礼又添了把火,似要烧尽她心中的执念才罢休。
“他与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又摔了你送他的玉佩,你如果心中有把握自当过去质问他,为何还要令辞渊撤下横木?你害怕自己拿不准他的心思,害怕他从未真正在乎过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爹娘和大哥捧在手心的宝贝,又何苦为他作践自己?”
夜怀央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伸手欲推开他,他却箍得更紧,挣扎之下只听见刺啦一声,两人霎时都僵住了。
嫁衣被扯破了一个小口子。
夜怀央闭了闭眼,凉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胸口。
“大哥,你说的没错,我是害怕努力了这么久之后他心里依然没有我,但你太小瞧你妹妹了,我拆了横木是因为今后无须再暗度陈仓,不管是澜王府还是楚惊澜,明天成完亲都是我的,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我的!”
说罢,她毅然转身走进内室,当着所有人的面关上了门。
夜怀礼僵立在原地,心中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有无奈也有惊愕,还有些许怅然,五味杂陈。
是他太小瞧夜怀央了,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却只是她刚好处于情绪低谷,撑过了这段时期,她还是那个坚毅顽强、不肯轻易放弃的夜怀央。
罢了,已说不清到底是谁冥顽不灵。
夜怀礼离开了夜府,当天下午就启程返回关中,走得干干脆脆,未留下只言片语,夜怀信闻讯去追却连个影子都没追到,站在官道上气得直跳脚。
是夜。
时至夏末,从水边刮来的风已有些凉了,花光树影间的虫声弱了不少,悬挂在松枝上的那轮玉蟾却明亮如昔。
夜怀央失眠了。
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却完全没有一个新嫁娘该有的兴奋和紧张,既不关心婚典仪式,也不关心楚惊澜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就是莫名的怅然若失。
这该死的低潮期啊……
她披衣而起,趿着拖鞋从长廊漫步至后院,青丝散散地垂在耳后,任风吹乱了也不去管,洒脱中透着慵懒。
连日以来,夜府上下所有人为了她的婚事忙得都跟打仗似的,尤其是月牙,认真仔细到连窗户上的喜字少了个角都要找人重新贴过,连轴转了好几天,这会儿睡得怕是喊都喊不醒,所以根本没有人察觉她离开了房间。
她去找澜澜了。
熟门熟路地摸到它的窝里,还没瞧见它在哪儿,一阵雷鸣般的鼾声先窜进了耳朵,夜怀央哑然失笑,旋即缩回了去抱它的手,静静地坐到了一旁的草堆上。
“你倒是睡得香甜,是不是知道澜王府那边没给你筑窝,索性睡足了再过去?”
澜澜仿佛感觉到什么,慢悠悠地翻了个身,一头栽进夜怀央怀里,蹭了蹭她柔嫩的掌心又睡过去了。
夜怀央轻轻地揽着它,就像跟自家孩子说话似的,声音越发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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