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还小呢。”
“人小鬼大。”
金氏叹气道。
白嬷嬷笑道:“七少爷擅自带着玉佩进宫,老身还以为夫人会生气。”
金氏摸了摸棉花的耳朵:“生哪门子气,我虽出身商户,却也知道一门兄弟,同气连枝,自然是要守望相助的。”
赵云安一路到了听雨轩,带着一身狗味儿的他,自然又是被小金猫一阵嫌弃。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金猫,赵云安一边看书,心思却都在孟青霈身上。
孟青霈捏起一颗花生米扔过去:“好好看书。”
赵云安索性放下书本,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孟青霈身边,慇勤的帮他捏腿:“先生,舒不舒服?”
孟青霈挑了挑眉,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再用力点。”
赵云安二话不说,继续使劲,一边努力一边又问:“先生,舞弊案至今已经半个月了,情况到底如何了?”
孟青霈嗤笑道:“问我做什么,我一个白丁俗客,哪儿知道朝廷大事儿。”
赵云安动作一顿:“先生,你不老实。”
“如果您不知道,大伯老是找您说话做什么?难不成光问我课业了?”
别人不知道,但赵云安却敏锐的察觉到,赵骏对待孟青霈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侄子的一位先生。
赵云安思索许久,觉得赵骏的态度,倒像是养了一位谋士。
孟青霈没回答,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赵云安托着下巴:“我觉得陛下还是很信任大伯的,似乎要重用他。”
要不是儿子牵扯到舞弊案件中,皇帝何必在这个当头屡屡传召,不合理。
“还不算笨。”
赵云安追问道:“那大哥哥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
孟青霈笑着说道:“其实陛下赐婚也不全是坏处,若不是赐婚时机巧合,赵大郎绝不会放弃此次春闱,指不定已经跟那群考生一般受刑了。”
“可若是没有赐婚,赵家与卢家不相干,也许他压根不会受到牵连。”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情,都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话让赵云安一愣。
难不成没有赐婚,这次的春闱也会出问题?
春闱事关重大,礼部去年便早早的准备起来,除了卢慈宇大人之外,其余考官都是早早定下来的。
孟青霈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别想那么多,不然长不高。”
赵云安走回去继续看书,哼哼道:“又让我想,又让我别想太多,做人真难。”
孟青霈的话很快成真。
几日之后,被关押了半个多月的赵云衢,终于被放了回来。
舞弊大案,一开始闹得沸沸扬扬,半个月来各方势力更是纠缠不休,一批批的人被送进大理寺,赵云衢竟成了第一个离开的。
跨过火盆,洗漱干净,赵云衢这才来如意园请安。
“让祖母担心了,是孙儿的不是。”
赵老夫人哪里舍得怪他,只拉着他说:“瘦了瘦了,可见是受了罪,只要你好好的,祖母就安心了。”
赵云衢看着确实是瘦了一些,因为不见天日,没有血色,皮肤带着几分惨白。
“幸而父亲母亲打点的好,大理寺上上下下都未为难孙儿。”
“倒是因为孙儿,害得家中长辈担心,耗费了不少钱财。”
撒出去的银子银票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否则就算不受刑,在大理寺走一朝也别想全首全尾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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