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反观云意神色自若,还在饶有兴致的赏花,丝毫不见影响,忍不住问:“姑娘就一点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
云意尾音勾翘带笑。
旁人或许会被老夫人拿捏,可那是季砚,而且成不成亲在她看来也并非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只属于她,至于什么身份,在她看来都不影响这一点。
看宝月还是一脸的挂虑,云意抿唇轻笑,也不解释。
季清觉正和季大爷一路交谈往前院走,忽瞥见园中云意的身影,季清觉脚步微停,她已经回来了?
“怎么了?”
季大爷回过头看他。
季清觉若无其事的说:“我忽然想起有东西落在房中……不如父亲先去,我稍后就来。”
季大爷不疑有他的颔首。
季清觉一直看着季大爷拐过回廊,才提步朝云意走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意正拿指尖点着花蕊中残存的露珠,闻言捻去指尖的湿意,回身朝几步开外的季清觉略做欠身,微笑道:“二公子。”
云意轻抬螓首,季清觉在对上她那双娇妩含水的美目时,不自觉的呼吸微窒。
不过几日不见,眼前之人竟较之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惑人美态,好似枝头含苞的花蕊在一夜间绽开,鲜艳欲滴。
云意见他目光发直的凝着自己,心下滑过浅浅的兴味,语调轻柔的回道:“刚回来。”
云意并非多坏的人,也没有多好,她为数不多的愧疚全用在了季嘉泽身上,那是因为他曾在她年幼时触动过她,给过她温暖,但对旁人却是没有半分这种情绪。
况且她不做任何承诺应允,他们一厢情愿要被自己迷惑,谁又拦的住,虽然她只喜欢大人,可谁又会嫌喜欢自己的人多呢。
“这几日,我很挂念你。”
季清觉说。
云意眸光垂了垂,唇边的笑意变浅,“二公子怕是挂念错人了。”
季清觉见她如此,知她果真是在为他将要娶亲的事而介怀感伤,心头微动,语气放得极度轻柔,“有没有挂念错,我心里清楚明白,我也没有这个闲心,随便谁都要去惦念。”
宝月在旁听着冷汗都要冒下来了,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云意侧过视线不去看他,“二公子怎么样都我无关。”
轻而缓的语气在季清觉听来却好似含着怨怼。
云意注意到宝月脸都变了,也分寸的不再多言,从季清觉身侧走过,不料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宝月大惊,“二公子快松手!”
云意紧蹙起眉,抗拒的挣扎,“二公子也不怕被人看见。”
季清觉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正要松开,却眼尖的看到云意耳后那片雪白的肌肤上糜红的印记。
季清觉瞳孔一缩,盯着那抹印记,语气微厉,“那是什么?”
他身为男子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碰了她,季嘉泽?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涌了上来,就好像属于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捷足先登下了口。
云意也冷了神色,那点兴致被不耐烦所取代,“放手。”
难怪她身上凭空多了一透熟的媚态,季清觉冷声道:“是季嘉泽,他还做什么了?”
云意正要说话,余光看到季砚的身影远远走月门下走来,她心里一紧,用力抽了手,语气严厉,“我听不懂二公子说什么,还有,将来你得唤我一声六婶。”
宝月赶忙把云意护在身后,隔开了两个人。
季清觉一时没反应过来,紧皱起眉看着云意,“你胡言乱语什么?”
云意注意着季砚已经走近,略提高声音,“想来二公子还不知道,我就要与大人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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