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生活偏偏要跟严峻作对。
到了十一月下旬的一个周六早晨,他老姐突发奇想,大清早带着老公和女儿到弟弟家来玩,本来准备喊他一起去老爸老妈家吃饭,谁知严峻和邵梓维都在睡懒觉,九点多钟了,严谨敲门敲了半天,严峻才睡眼惺忪地下楼开门。
严谨看到严峻慌里慌张的样子,立刻起了疑心。
她知道老弟多年来一直有失眠的老毛病,还曾经因为安眠药吃得太多差点送命。
她之所以一直都不喜欢吕丽芳,不仅仅因为那女人比严峻大了好几岁,结婚的时候是奉子成婚的,还因为婚后严峻不但要赚钱养家,而且家务事和带孩子一肩挑,再加上致昭几岁的时候两个人就离了婚,严峻把大半财产给了那女人,然后那女人又结婚又生孩子,而自己的老弟,一直打光棍。
她不了解内情,自然把账都算到吕丽芳身上了。
严谨眯缝着眼睛看着弟弟,暧昧地笑着说:“今儿怎么有空睡到这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早就带着致昭做作业了呢。
致昭呢?”
严峻又打了一个哈欠,忙捂住嘴巴:“嗯,我还没有去接他呢。
姐,姐夫,你们来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
严谨径直上了楼,嘻嘻地笑着:“打了招呼,怎么看得到弟妹?老实说,是不是有女人了?干吗不告诉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等严峻觉得大事不妙的时候,严谨已经推开了老弟卧室的房门,边走还边说:“你也是的,有了伴,干吗藏起来……呃,你是谁?严峻,这个人是谁?”
床边,邵梓维刚刚把毛衣套好,凌乱的头发和半睁半闭的眼睛显示,这个人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愕然地看着严峻姐弟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严峻一拉姐姐的胳膊,示意她出去,到了外头,严峻白着一张脸说:“那个人,是……我给致昭请的家教……姐,我们先下楼去,啊,等我洗把脸,一起去接致昭。”
严谨紧紧地盯着弟弟,轻声质问:“给致昭请的家教?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睡?现在的家教,还要提供住宿吗?”
严峻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管推着严谨下楼:“姐,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严谨反而更加起疑心。
她挣脱了严峻的手,再次冲入严峻的卧室,也不管那个大男孩在干什么,先到了盥洗间,一眼看到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都是一式两样,到卧室,拉开衣橱,一半的衣服,很明显都不是老弟的,顺便拿了两件,一眼看到那个logo,正是老弟的手工制作,转身看看那张大床,两个枕头并排放着,旁边的椅子上,有一套棉袄睡衣裤,床头柜旁边有垃圾桶,许多的卫生纸,中间疑似有安全套之类的东西。
严谨嗅了嗅,空气中有一股腥臊的气味,旁边的书架装得满满的,除了时装书外,都是些仪表仪器制作或是她摸不清头脑的书籍,还有小说,汽车杂志,体育杂志等等。
严谨冲到窗户边,猛地将窗户推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地回过头,对老弟说:“把这个人弄走,弄走!”
邵梓维惊诧地看着这个女人,问道:“请问,你哪位?”
严谨并不理他,冲着弟弟,低声地吼道:“听到没有,让他离开这里,立刻!
马上!
我不想跟你撕破脸皮!”
门口一个人探了探头,问严谨怎么了?严峻的脸沉了下来,说,姐夫,我和姐姐有话要说,你先带着张蕾在下面玩,暂时不要上来管我们,好不好?
张广义愣了一下,干笑着说,没问题。
严谨,我在下面啊。
你们要说什么话,冷静点。
张广义的眼光在邵梓维脸上扫过,又看看严谨扭曲的面孔,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忙缩了缩头,下去了。
严谨只觉得头皮发炸,想要喊,想要叫,想要发飙。
可是女儿在楼下,可不能让她看到,硬生生地把火气压下去,冷静了一下,说:“严峻,你到底是怎么啦?学着有钱人玩时髦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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