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勤森虚扶了下她的肩:“饿了没?等下多吃点。”
一撇头,看到台阶上站着的邹茵,他也只是颔了颔首,然后从她身旁略过去。
他对她从来死搅蛮缠,邹茵习惯了他的不罢不休,还从没见识过他这般冷漠的一面。
不晓得为什么心里石头一沉,反而莫名有些空怅。
这次的见面陈勤森也没有像从前的几次那样,过后难免给她发一两条短信什么的。
这次见过也就见过了,并没其余遗续。
八月初邹茵就去s市参展了,同行的设计部代表就只有她一个,另外三个是市场部总监与公关部的翻译同事,还有两名工厂上派来搭把手的高级技工。
地点在s市世博大厦的展厅,这次展会的规模挺大的,右边的一楼和二楼都是。
那几天左边的一楼刚好也有个会展,是个古玩鉴赏类的,两个搁在一块开办,古往今来,倒是相得益彰。
下榻的酒店离着展厅大概打车有20多分钟的距离,在s市这样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其实并不算是远,一切进展得都算顺利。
邹茵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勤森。
她的展馆在二楼,那天上午她正与一个瑞典商人在廊上交谈,不经意一低头,竟看到陈勤森一身庄肃的正式着装,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从门外走进左边的古玩大厅。
陈勤森是替老爷子来的,香港一个拜把子的古玩泰斗今年八十大寿,老太爷陈崇璋年老不便远行,就叫陈勤森带着老管家和阿k过来代为见礼了。
正好这边有个鉴赏会,举办方因为听说陈崇璋关门亲传的孙辈嫡长大少爷在,就连忙亲自把他也请过来了。
几个人恭维着,邹茵听到陈勤森低醇而涵养的嗓音:“认个脸熟,今后余叔多关照。”
“哪里哪里,有陈大少爷的光临,蓬荜生辉啊!”
那个姓余的颜面堆笑。
陈勤森正好侧过脸与人握手,也不知道有没注意到对面楼上这边邹茵的存在。
邹茵却是不自觉地看了他几分钟,莫名感觉这样的陈勤森有些陌生。
之后邹茵就时常看到他在左边展厅里进出,偶尔邹茵会在一楼,瞥见他从左侧玻璃门里出来,但两个人并没有打过照面。
她那几天都穿着白色的职业衬衣与筒裙,辨识度甚低,他可能并不知道。
会展五天结束,收场地的那天,同行的公关部女同事因为低血糖头晕,叫市场部的两个扶着先回了酒店。
邹茵和两名技工把余下琐事处理好,出来的时候就差不多12点半了。
因为赶今晚的动车回去,她打算趁着下午的空档去逛逛,买点儿东西,便告别了那两个技工慢悠悠地往大厅外面走。
出大厦下台阶的时候,看到陈勤森一个人站在几步外的墙边打电话。
他的语气很温和,贴着话筒说:“知道了,照顾好你自己,别太在意我。”
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看见他扬了扬眉,低低地勾唇一笑。
邹茵就猜着他最近估计是有个女孩看对眼的。
她正准备举步移开,陈勤森挂完电话,微一抬头看见她,就对她说:“还没吃饭?一起用个便餐吧。”
看他这样平淡的目光和语气,显然是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也在这里。
话说完,抬起下巴偏过视线,隽逸如削的脸庞上无甚波澜。
两个人水火不相往来也算有些日子了。
邹茵不晓得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也没有推拒他。
两个人在附近一个僻静的餐厅里点了自助,邹茵取了份粥,陈勤森舀了一盘通心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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