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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云意喜欢捧着书去湖心亭看,她十分珍惜这些书,每翻过一页都要仔仔细细的抚平,不留下一点褶皱。
碰上不认得的字,她就拿笔一笔一划的照样子描写到纸上,她不会写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是又及其认真,写得时候连气都不敢喘,每次写完一个字都要长长舒一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看着纸张上的字,云意弯起眼睛,甜软轻笑,“我不认得你们,但是大人一定认得。”
余光瞧见宝月从石板桥的那头往湖心亭走来,云意灵泛的将写了好些字的纸往另一叠干净无墨的纸张下一藏,眼眸轻轻眨了两下,拿起书读。
宝月走近亭内,“姑娘都坐了半日了,该歇歇了。”
云意听话的放下书册。
“姑娘今日可有读到不识得的字?”
宝月习惯了每日问上一问。
云意点了点下巴,指尖点在书册上,“这个念什么?”
宝月凑近侧头看去,跟她说了该怎么读,云意跟着默念了两遍,仰头恬然微笑,“我记住了。”
宝月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云意抿住唇摇头,“没有了。”
她拿着书册的手悄悄捏紧,其实还有几个字她也不认得。
初秋的风细柔柔的吹进亭内,云意垂下眼睫,将那点小小的心机藏起。
作者有话说:
本文又名《论季大人的原则和底线是如何一退再退的》
第005章
立秋时分,暖日透林,风清天高。
季府祖宅。
清早,如今的掌家主母周氏就亲自入了厨房,监督厨子准备席面,从酒水凉菜到汤品点心,全都要过目才放心。
府上其他人也是忙的脚不着地,就是为了等季砚来这一回。
季老夫人和其他几房的老爷都等在花厅,季老夫人年过七旬,满头华发已经显出老态,发髻上佩着玛瑙掐金丝的头面,容色慈祥。
而一众小辈中只有季舒宁能坐在季老夫人身边,她贴心的季老夫人垂背揉肩,口中说着笑语逗季老夫人开心。
季老夫人被她逗得不住在笑,她拍了拍季舒宁的手,缓缓笑说:“就属你最是能说会道。”
季舒宁翘了翘嘴角,她穿着梅染的裙衫,眉眼间是少女的灵动俏色,“舒宁谢老祖宗夸奖。”
季老夫人对这个曾孙女最是喜欢,慈爱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季老夫人往庭中看去,吩咐下人道:“你去看看六爷来了没。”
季舒宁自告奋勇道:“老祖宗让我去吧。”
季砚自从当年离京就与季家其他几房生了嫌隙,若非还顾念她这个祖母,只怕都不会回来,所幸小辈里面季舒宁对她的六叔尤为崇敬,胆子也大,还能维系些亲情。
季老夫人笑道:“好,那你去看看你六叔到了没有。”
季舒宁得了应允,就带着献桃往外院走去。
她等在府外,远远看见季砚的马车,雀跃的垫了垫脚尖,跑下石阶规矩的站好。
季砚走下马车,就听季舒宁清脆的声音,“六叔来了。”
“老祖宗一早就在盼着六叔呢。”
季砚对她笑笑,迈上石阶,“那走罢。”
季砚是几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可哪怕他现在不住在季府,掌家的也是大房,他也有绝对的话语权,连季大爷也将主座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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