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一本正经道:“方才问答之间,臣自有臣之愚见,臣不答并非不敢答,实为不能答,不能答者遂有公平理义,第一人未得准备,虽才思过人见地新颖,恐其疏通不佳,于此,臣之文理疏通必胜于其,第二人虽有准备之隙,却是处处避与前人之见地,避之则言其他实乃答非所问,臣之见地不避与他人之重复,重复观点必因其为要领,涉及重大,岂能妄为,第三人者文理见地皆有余,然出使西域为一国之表率,想我大汉饶财,礼仪之邦,岂能使一无礼之使,论及臣,自以为文理通顺,见地新颖得其要领,且为人有礼,心系大汉,若臣妄而答之,对前三人后六人未免有失公平。”
刘彻听出了些意思,这小子意思是自己总结前三个经验教训比他们优秀,而那后面六人,自己听着他的回答之后就不会想听后六个人说话啦,呵,好一个为人有礼。
东方朔望着张骞,几欲热泪盈眶,正所谓,同类遇同类,两眼泪汪汪啊。
“张骞,你随东方朔下去好好准备准备,过些日子便要启程。”
刘彻打个哈欠,退下大殿。
东方朔领着张骞到后勤部去领物资,走出殿门,看向里面垂头丧气的九人,东方朔叹道:“张兄,你不厚道啊不厚道。”
“哦,东方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骞眯着眼睛,衣带间散出风尘味道。
“张兄走南闯北这么许多年,难得国家放个西域旅游的美差,张兄还来和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抢,岂是厚道者做的出来的?”
“东方先生对张某知道还挺多,这走南闯北的说法是言重了,顶多就是漂泊人间罢了。”
“哈哈哈哈,东方朔当然是闻出来的,您这身衣服不论洗多少次还都带着那些个地方的气味。”
东方朔指了指鼻子调笑道。
“西域之地才是我之所想啊。”
张骞遥遥望想远处,东方朔觉得这句话是前言不搭后语,双手背在身后踏着闲散步子走到张骞前面。
“东方先生,朝堂之内怎是吾等之处。”
张骞说得不大声,却是轻而易举落入东方朔耳中。
朝堂之地非吾等之处,那哪里又是?
天下苍茫,一人乾坤,寸土立锥便是他的朝堂。
这天下,从来就没有朝堂之外朝堂之内的分别。
东方朔很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后人所传“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的说法,显然不适用于任何一个帝王制的封建时代。
翌日,张骞被招入宫中,刘彻与他定下个出行吉日又取来汉节交予他,一番礼节下来刘彻已经疲累,唤了郭舍人送张骞出宫,自己便要去寻子夫妹妹。
出了偏宫正门,郭舍人四下张望,神秘地拉住张骞。
“公公这是做什么?”
张骞侧目。
“嘿嘿,说出来您可别见笑,这不,窦太皇太后有个小忙想请您给帮一帮。”
郭舍人今早收了好处,他倒也算个公公,收钱办事一点也不马虎。
“是吗。”
郭舍人将将信将疑的张骞带到窦氏那儿,已经候在门口的宫女忙又塞给郭舍人一个钱带,笑眯眯引着张骞进去。
张骞随着那宫女穿堂入院,眼见一个白发斑斑的老婆婆斜躺在竹编的长几上。
“婆婆,有人来了。”
张骞看说话的人,随意地坐在窦氏边上,嘴叫还嚼着吃的,张骞想,这人不知什么来头,在太皇太后这儿都能这么放肆。
“夷光,你去,把这个给他。”
窦氏也没看张骞,从怀里掏出一块紫布包着的玩意递给白夷光。
“哦,好。”
白夷光朝窦氏笑笑,站起身走到张骞面前,“给你。”
张骞接过东西,直接打开看,是一枚雕花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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