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陆焕要在这里教他们如何御剑——虽然辛灵没有剑。
但是陆焕缓缓从袖囊内掏出了一只簪子递给她,银色太沉,以至泛灰:“这支剑簪是为师的宝贝,现在交给你。”
陆焕笑着伸手,等辛灵来接。
“多谢师傅。”
她双手捧着接了,细看这簪子,的的确确是柄剑的样子,前端尖,后端妆若短柄,两边有刃——只是皆不锋利,毕竟它还是一支簪子。
“此簪亦能御剑。”
“都说了是簪子了,还能御什么剑……”
远处的律令听见,小声嘀咕道。
苏慕遮端正站在他左边,只当是没听见。
可苏幕遮左边的人,却忍不住上了前:“大伯,这……这簪子窄短,辛师妹如何能站在上面?”
她是陆蘅,今天她“恰巧”
路过,便索性“碰巧”
旁观。
“灵儿,你觉得你站得上去吗?”
陆焕不答,反倒拈须问起了辛灵。
他垂眼望向了她的脚:那一双脚小小的,前头也窄——大家闺秀的脚,一般都不大,就像她们的唇,也是如樱桃一般。
“弟子站得上去。”
至少在表面上,辛灵从来都是对师傅言听计从。
既然她都说站得上去了,陆蘅也就没再说话,连律令,也不再异议。
陆焕便惯有的微笑,开始教他们如何御剑,他说:御剑者,实则御的是气息。
通过驾驭自己气息,让剑凌空飞行,扶摇直上九千丈,关山万里瞬息而至。
师傅教他们的时候,总是寥寥数语,旋即离去。
他要让他们自己参透——虽然律令有一次说,师傅这么神秘,说不定是他自己也参不透。
“休要胡说。”
辛灵那次低声制止了他。
她将剑簪放在绿草上,踮起脚尖,轻轻地踏了上去,脚底能触到些许的硬——精钢同软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律令也将自己的重剑抱到她旁边,双脚蹦了上去道:“师妹,一起飞。”
辛灵点点头,凝住气息。
只用一下力气,剑就犹如一只鸟,飞也似向上冲了出去,但这感觉却不像一只鸟,而是在驾车——还是个新车夫,左摇右摆,得不到平稳。
她伸展出双臂,在离地数丈的地方晃晃悠悠,身子一下低一下高,只觉底下的剑仿佛是有自己思想的——她控制不住它,她心里想着走,它却怎么往了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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