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怔,宗正司马仓说:“说起来,陛下与她两人相处的时候,王总管一向都是避开的。
你们有见过哪个朝臣面圣之时,王允昭是不在里边侍候的?”
大家都怔住,薜成景说:“所以,你们是说,她跟陛下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首尾?”
薄正书说:“如此说来,她敢为丞相求情,并能促成此事,就说得通了。”
薜成景说:“所以……如果她有心拉拢我们,难道是想谋王后之位吗?”
大家都惊住,司马仓说:“可……可她毕竟是温帅遗孀啊!
哪怕我们都知道只是虚名,但是温帅在军中的旧部可不是少数。
这些武夫一旦得知此事,只怕情势将不可控制啊!”
薄正书也十分震惊:“她手握重兵,一旦为后,日后恐怕外戚篡权,大燕王朝危矣!”
薜成景叹了一口气,说:“如今我也老了,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你们以后少往我这儿跑。
陛下视我为眼中钉,不要因为我牵累了诸位。”
薄正书等人俱都跪下:“老丞相!”
薜成景挥了挥手:“都走吧!”
这半个月,左苍狼的伤势是好得差不多了。
拉弓射箭仍然是不能,平时行动倒是不受影响了。
慕容炎命她早朝,她倒也去,但是朝堂之事,她也没有什么置喙的地方。
她是武官,推行新政、田地税赋这些事,一提一个头大如斗。
于是整个朝议她经常都是一言不发,难免有些无聊。
再者有伤在身,也不宜久站。
而一场朝议通常时间都会很长,这几日,慕容炎就经常直接退朝,让相关官员前往书房再议。
连续几天朝议时间大大缩短,老臣们左右看看,想起上次薜成景的话,心里都有些不安。
左苍狼最近有意避开慕容炎,下朝之后她就会早早离开,有时候遇到过来传旨的太监,她也有意无意地绕着走。
出了宫也不怎么回温府。
薜成景的伤势好些了,杨涟亭不需要时时守着他,便经常过来,两个人打猎、踏青是常事。
姜杏一见杨涟亭就抱怨:“你好不容易回晋阳城一趟,能不能看着点德益堂?日日都是慕你杨神医之名而来的病人,你倒好,天天风花雪月,没完没了。”
杨涟亭说:“我哪里风花雪月?德益堂有你坐镇,哪还有需要我的地方?”
姜杏冷哼,终于说:“燕王对左苍狼什么意思,你真看不出来?”
杨涟亭怔住,问:“什么?”
姜杏说:“你玩归玩,小心脑袋。”
他这样的人,早已经一副铁石心肠,旁人的死活几时会放在心上?这么提醒一句,可真是千年万遇。
杨涟亭说:“难得你也会关心别人。”
姜杏又哼了一声:“老夫是怕你死了,从此进出拜玉教不方便而已。”
杨涟亭问:“半点师徒之谊都没有?”
姜杏怒哼:“鬼的师徒。”
说完,又忙着接诊进来的病人。
杨涟亭摇摇头,说:“你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就是没有人味。”
姜杏只是略略为病人诊脉,立刻奋笔疾书,冷冰冰地开着一张又一张的药方,面无表情。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病患的身体康泰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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