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凝视她,半晌才道:“你是想说我有些多管闲事,是吗?”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冷意,云珠顺势跪在地上:“奴婢多嘴,请公主责罚。”
舞惜扶起云珠,笑着说:“姑姑,无须如此。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诚然我说过要冷硬心肠防人,但我却不想失去自己的本真。
何况与人为善并非代表我任人揉捏,这其中我自有分辨。”
云珠看着面前的舞惜,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所折服,点头说着:“奴婢多虑了!”
“姑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如现在这般,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竟我年幼,许多事情恐无法想的太清楚。”
“六公主,您既看得起奴婢,奴婢自当尽心!”
主仆俩正说着话,被身后的声音打断:“奴婢参见六公主,公主金安。”
回身一看,原来是容嫔身边的从梦。
舞惜笑着命她起身,问道:“可是容嫔娘娘让你来的?”
从梦点头:“回六公主的话,我们娘娘说是为着前日之事,想好好谢谢公主,还望公主移步秋水居。”
舞惜看了眼云珠,想着左右也是无事,就点头应允了。
到了秋水居,方才在心中感叹:这里果然是绝佳的避暑之地,出门便有大片荷花婷婷玉立,微风自湖面吹来,凉爽宜人。
许是考虑到孕中不宜用香,因此殿中也布满了数十盆鲜花,有茉莉、米兰、玉兰等,淡雅可爱;兼之配有风轮,既纳凉又使得芬芳满殿。
容嫔见舞惜来了,忙上前招呼,舞惜依礼退一步,请了安。
容嫔颇为热情地说:“六公主,太客气了。
前日之事多亏了有你,我正想着要谢你。”
舞惜谦虚说着:“娘娘说笑了,本是舞惜该做的。
您是长辈,说谢岂不折煞我了?”
容嫔笑着说:“既如此,以后可多来我这坐坐。”
言语间,连“本宫”
二字都省了,可见容嫔心中确是对舞惜感激的。
容嫔拉着舞惜说笑了许久,又留她用了膳,才着人送她离开。
离去前,从梦恭恭敬敬跪下:“奴婢谢六公主求情。”
舞惜看向云珠,云珠会意地拉起从梦,舞惜说:“不必谢我,好生伺候你家娘娘,这样的事不可再发生!”
栖鸾殿殿内,语晴轻轻为皇后捶腿,语兰立于身后打扇,殿内安静。
皇后想事时不喜人多,因此除了近身伺候的语晴、语兰外,殿内也无旁人。
想着皇上的打入冷宫的旨意,想着兰贵人的变故,皇后轻叹:“她还真是个能干的!
如此贸然出手,可见有多忌讳容嫔腹中之子。”
语晴自然知道皇后说的是谁,不以为意地说着:“只可惜她此次功亏一篑。
不过,任她是谁,这后宫之中也是以娘娘您为尊!”
皇后抬手摸了摸面颊,颇为无奈地苦笑着:“呵……以本宫为尊?她这样步步设计,皇上又宠幸于她,本宫只怕自己人老珠黄了……”
听出皇后话中颇为伤感,语兰接过话:“娘娘,您还年轻,还能为皇上绵延子嗣呢!
你是六宫之主,何况还有太子和大公主,何故这样说?”
皇后看向殿外,许久才道:“红颜未老恩先断,只怕本宫也会有斜倚熏笼坐到明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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