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两人把房买在了上下楼,每周三次的顺车还是太多了点。
猜到这儿的同事往往就不愿深猜下去了,一种了然在心的知足,原来上帝真是公平的,公平就体现在这儿,某人有疾,还是痼疾。
然後想的人身量自动拔高五十公分,心里的那点不平也慢慢退到的水平面以下。
李衡是个怪胎!
这个上至校长下至有来往的学生一致公认的。
且不说他标新立异视觉轰炸的一众书生东倒西歪,光他的那些斗争不息、进步不止的教学理论就让跟著他的学生好好的脱了好几层人皮。
当然那些真正体会了李衡怪见识过李衡辉煌的人很多已经离开了学校,还留在学校的大多对李衡敬畏的同时一个字也评价不出来。
第一当然是不敢,李衡的睚眦必报让很多人吃尽了苦头,第二则是因为的确没有一个适合的词放在他身上。
不能说他好,他的确不好,穿著另类,举止古怪,话语尖锐,为师不尊,走哪哪就是风景,但也不能说他坏,他没太害过人,怪太抽像,再加个妖似乎太刻薄。
因为李衡是继巩青之後信息学院出的第二位人才,他的科技奖项在学校呈列室紧挨著巩青的也占了半壁江山。
当然他没有巩青那麽多官方的头衔,甚至在他满脸青春进入B大的最初,他是被所有的老师打压的。
枪打出头鸟,更别提这个出了头还耀武扬威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了头的混混子。
谁叫他大一就带著全宿舍男生大张旗鼓出去看黄片被学校抓了个现形,蹲在保卫科角落还不思悔改,还试图腐蚀保卫科教育他的同志,大谈特谈录像上的东西太儿化,女人好歹能看的全,男人就完全没内容看了,连三级片都懂得男尊女卑,男人的那一点就是露不出来,弄的学校差点没开除他,大二又在学校倒卖东西,被同学以卖假货告到学校,後来还是他那赫赫有名的母亲出面才平息了众怒,大三开始留披肩发搞摇滚,把学校搞的鸡飞狗跳,奇装异服横行,大四开始留光头打耳孔,把自己弄成了行为艺术的典范。
这种捣蛋分子,学校偏偏像送瘟神一样把他送不走,为了和老师堵气,他考研考的一众人喘不上气,连不招他的理由都找不出一分,好不容易把他赶出国祸害别人去了,他像是脑子里安了电机一样,突飞猛进,一扭身成了学界狂人,把过去一众视他为粪土的老朽们看的目瞪口呆,生怕肥水流入外人田,学校又不得不把这个祸害像挖宝一样挖回来。
这就是李衡,学校爱不得又恨不起的一个主,可他偏偏就是学校里宝贝疙瘩巩青带出来的学生。
所以这两个人的生活能不热闹吗?
“主任,还不下班?”
巩青放下笔,看了看伸了头进来的隔壁办公室的赵老师,笑了笑,“这就走。”
等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巩青把桌子上的资料收了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装进自己每天上班提的黑色的公文包里,盖上包盖习惯性的在包面右下角那里抠了抠,这个小洞是越抹越大了。
巩青看著那个小洞不由有些懊丧。
都怪自己把上面那个LV的标志抠掉了,没想到时间长了倒成了一个洞。
再想想上个月去上海出差看到同款公文包的价格,巩青数了三遍才确认了自己的确没有把上面的零数错,早知道这麽贵,这个标志就留著了,大不了系里的女教师再一惊一咋就说是仿制品好了,也不至於挨一顿骂。
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间是下午六点半了。
巩青从座位上站起来提著包路过门口钉著的一面大镜子跟前,巩青站住了。
挺了挺背,吸了吸肚子,低了头把皮带扣往里缩了一格,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气憋。
垂头丧气的又把皮带扣放回了原位,他记得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皮带是扣在最里面的那个洞洞里的,还常常觉得太松要把皮带头再剪上一截子,那时候一个宿舍的人都称他为电线杆子。
当时为了吃胖点能把衣服撑起来可没少动心思。
可这到了三十岁身体突然就开始长肉了,但至少站立的时候胸和肚子还是基本上保持一个平面的,可过了三十五,这个扣就以每一年外扩一个的速度扩张著。
好在自己算高,要麽真的没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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