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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怎么把自己的心情转达给你呢?”
常相思看着白文元,“恨自己太弱,恨自己太笨,还是责怪这个社会,责怪你,又或者是,怨恨你的——家庭呢?不,我想了一下午,相对于恨那些我没见过的人,我更恨你。
你没有给我任何上场的机会,直接判定我要出局,为我做了投降的决定,并且是以一种非常不体面的方式连累了他人。”
“相思,谁告诉你的?钟楚还是钟老,又或者是——”
“他们什么都没给我说过,反而安慰我,说对不起我,因为他们的关系导致我不能留院。
我真是没有面目去见他们,去告诉他们,是因为我,我的原因,导致他们一个离开自己钟爱的岗位,一个年老了反而要去新的城市任职。”
常相思忍不住激动起来,脸颊通红,眼眶充血,“我一想到老师给我道歉,而我还傻乎乎地接受了,心里就火烧一样难受——”
白文元沉默了一会儿,道,“相思,该我向钟老道歉,是我对不起他们。
是我太弱了没有保护好你和他们,但是,你没有必要因此而离开——”
“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而离开呢?”
常相思眼中有泪,白文元的脸变得模糊起来。
白文元双肘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双手交合,半晌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
火光闪烁,照得他眉眼如刀凿一般,他心知,这一次恐怕是忽悠不过去了。
把玩着打火机,白文元垂死挣扎,“相思,我想听你说。”
“你家里,给你介绍了新的对象,是吗?”
常相思轻声。
“嗯。”
白文元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这段时间,应该是在和她接触,对吗?”
常相思认真看着白文元,“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你并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因为如果你真看上了,大概会主动和我谈分手的问题。”
白文元将打火机握在手中,“是。”
“那你是在敷衍她,还是借此敷衍你的——”
“你猜的都没错。”
白文元道,“我调查了钟老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理清楚了一些人际关系,衡量了一下自己的人脉,发现自己太弱了。
如果强行去抗争,或者将要面临更糟糕的结果——”
“所以你妥协了。”
常相思道,“没有问过任何人,没有征求过我这个事主的意见,甚至也没有在意老师和师兄这样的池鱼,直接为我们所有人,投降了,是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
常相思道,“我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助师兄和老师,你的心是真诚的,我没有责怪你这一点,我只是在怪我自己。”
“相思,你不能把随便什么十字架就往自己身上背,你背不起。”
白文元道,“这个事,怪我太轻敌了。
我们暂时低调一点,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想办法试试能不能将钟老弄回来。”
白文元心里也没底,钟老的事情只是不过是导火线无端点燃的战火,一个大院的院长调动,不是他这个层级的人能够办到的,甚至,也不是他的父母能够决定的。
“不是。”
常相思叹一口气,道,“文元,我要离开这里,只是因为没有我能留下来的原因了。
医生去哪里都能做,不一定非得是B城。”
白文元的手僵住,手背青筋暴露,“你什么意思?”
“文元,你曾经告诉过我,面对他人的恶意的时候,心里要有永不不妥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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