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人忽地面面相觑,还有人示意沈崇明管着点儿沈沂,别和关总正面起冲突。
沈崇明却斜睨了一眼站着的沈沂。
还不到三十岁,站在年过半百、久经商场的关总面前,气势一点儿不输。
沈崇明兀自喝了口酒,沈清溪也坐在位置上没动。
没有人去阻拦沈沂。
沈沂却笑了,声音温和下来,却像软绵绵的针,“上个月我在宜海看见关琳,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露肩礼服,裙子长度大概在这个位置。”
他顺着自己的腿比了一下,刚包臀的程度。
“她在街上和同学拍照,拍完之后又去吃了路边摊,大排档里有几个喝多了的男人也是这么说的。”
沈沂说:“他们说,女生穿成这样就是出来求……”
话还留了一半没说。
关总震惊:“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去宰了他。”
“关伯伯放心,关琳没事。”
沈沂说:“之后我把我的外套借给了关琳,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她和我说:女孩子爱美也成了错吗?为什么那些男人就只能用下半身思考?我们穿得漂亮并不是为了给他们看的,从来没有勾引他们的想法,为什么就不能承认是他们下流呢?”
一连几个问句,在场众人都缄默。
沈沂兀自点了点头:“这是关琳的原话,一字未差。”
关琳和关璟是龙凤胎,关琳是姐姐。
“你怎么对这个案子知道得这么清楚?”
关总话锋一转,“小璟的事儿还没多少人知道。”
“被害人的辩护律师是我的老师。”
沈沂说:“我和他共同写的上诉材料。
所以,我没办法再给小璟辩护。
抱歉。”
关总脸色变了几番,最终拂袖而去。
众人的酒喝不下去,纷纷起身离开。
很快,家里就剩下了他们父子三人。
沈沂也没和他们打招呼,转身拎着行李箱便走。
刚走到客厅,沈崇明冷声开口:“回都回来了,住一晚再走吧。”
沈沂的脚步顿住。
沈清溪适时开口:“妈这几天生病,喝了药提前睡了,你要走也等她醒来吧。”
听到生病二字,沈沂这才留下。
—
沈沂几乎一夜没睡,认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他听到外边有动静,起来刚好看见母亲舒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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