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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轻咳一声,“这件事是平阳做得不妥当,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姜尚书也不要太生气,那个什么……面首,直接打死就是了,怎么个死法,就由姜尚书说了算,给你出气。”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对太后的无耻又有了新的认识。
姜婳问道:“面首打死,那面首的孩子呢,该怎么处理?”
平阳长公主脸色一变,顾不得用帕子遮脸,双手紧紧地护在小腹上。
她只有夏思瑶一个女儿,现在夏思瑶都十六岁了,她才好不容易又怀上一个。
她年纪已经大了,不管肚子里的这个是男是女,都肯定是她最后一个孩子,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姜纬道:“陛下,这件事微臣无法忍受,请陛下赐微臣与长公主和离。”
惠顺帝真心不想管这件事,当年太后为了平阳长公主逼死了姜纬的发妻,无论表面上粉饰得多么理直气壮,可又能瞒过谁的眼睛呢?太后向来仁慈,也就在平阳长公主的事情上荒唐了这么一回,他也不好说什么。
后来太子要将姜纬升任尚书,他一口就答应了,一是看了太子的面子,二是心中对姜纬始终有几分歉疚。
可草菅人命抢过来的夫君,平阳长公主怎么不好好珍惜,倒要做出这样的丑事呢?
一个荒淫无度养面首,一个未必放下了当年的事,在惠顺帝看来,这桩婚姻真是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他刚想开口,就被太后拦住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只有赐婚的,哪有赐和离的?姜尚书心中不满,哀家也很理解,但这都是家事,坐下来慢慢商量就是了,何必要闹到和离呢?”
她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的,被姜纬迷得神魂颠倒,肯定是不愿意和离的。
姜纬目光沉沉,盯着平阳长公主的肚子看了一眼,“也是,妇人怀胎生产极为凶险,这胎没有坐稳之前,谁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小产了,等情况定下来咱们再商议和离之事也可。”
太后脸色一变,他是在拿女儿腹中的孩子威胁自己!
虽然才刚刚得知女儿有孕的消息,可太后已经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绝对不能让孩子出事。
更何况,平阳长公主年纪已经大了,身子又向来不太好,小产的话很可能会危及性命。
姜纬又道:“或者等到生产后也行,妇人生产是一道鬼门关,有些妇人是没有办法熬过这一关的。”
就像他最爱的女人,拼尽全力生下儿子就撒手人寰了。
平阳长公主心头一跳,她再天真也听明白姜纬的意思了,如果她继续住在姜府,是保不住孩子的,就算保住了孩子,也会在生产时一尸两命。
她迷恋了姜纬六七年的时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看清了这个人,他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温情,眼中心中没有她半分的位置。
想起莫德年轻健壮的身躯,深夜中的火热缠绵,那一下下令人魂飞九霄的撞击……平阳长公主觉得,自己真是白白过了这么多年,她不该在前驸马死后守寡,更不该嫁给姜纬后守活寡。
她本是尊贵的长公主,却活成了一个凄惨寂寞的女人,那一个个空虚难熬的夜晚,本来是可以纵情享受的。
太后阴鸷地盯着姜纬,他怎么敢?!
竟然以女儿的性命和腹中的孩子相威胁!
可她还真不敢冒险,平阳长公主本来就年纪大,生孩子极有可能不顺,要是他在做点儿什么手脚,难免会一尸两命,就算她防范得再严,只要是在姜府就难免疏漏,那毕竟是姜纬的家。
要不,先让女儿回到公主府,等生下孩子再说?
太后正在盘算着如何解开眼前这个局面,就听见平阳长公主道:“我愿意和离。”
太后一惊,猛地抬头去看平阳长公主,只见她一脸的坚定,“正好户部尚书也在,就请当场为我和姜尚书办理和离之事。”
成亲时要在户部走流程,契书户部要留档,和离自然也要在户部走一遍。
平阳长公主看着太后,“母后,我等会儿直接回公主府。”
她不敢再回姜府了,生恐姜纬暗害了腹中的孩子。
要知道小产很容易的,青石板上抹上油让孕妇摔上一跤,食物里掺上东西让孕妇吃下去,甚至光是闻到不合适的味道都有可能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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