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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个家里,田易没有什么隐瞒的心思,“我就知道这点事瞒不过成伯,这就是方才那……”
“莫说,莫说。
这乡里乡亲不错,也别忘了有句话叫隔墙有耳。”
“您放心。”
“不过既然少爷做都做了,也该想得清楚些,有个计较在心里头。
比如少爷,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请大夫。”
田易很无辜地指指身上挂的那人。
两人隔得实在近,湿衣服丝毫挡不住另一个人身上的滚烫,就连耳畔脖颈都被呼出来的热气扑腾着。
“他烧起来了。”
成伯眼皮当即一翻,在小书童看来很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却也不敢作声,只缩着脖子瞧他慢吞吞的道,“少爷,县里面才有正经大夫。
您是觉得这家里谁跑得了夜路呢,还是他等得到大夫过来?”
“……那郎中?”
“湾里就一个田三郎中,今儿这事你是想瞒下来,还是想大张旗鼓?”
“嘿嘿……”
田易便只能讪笑了,“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那就是了。”
成伯理所当然地道,“就搁屋里放着,反正家里人少,关起门不叫人见着,别人就不会知道我们家多出一口人来。
我现在去煮姜汤过来,你再给他捂一捂,自然就好了。”
“……都听成伯的。”
田易也没再提任何异议,这人来路本就见不得人。
等他好了是留作奴仆也好,另有去处也罢,眼下自是不能叫人知晓。
出出汗总会万事大吉,反正远近的乡亲受了凉有个头疼脑热也是这样做的。
*
家里的几间空屋子有两间放了床,父母那间当然不能用。
他跟田七一道把人弄到另一间里,剥了衣服扔到积满灰尘的床上,又叫田七去翻被褥。
田七好不容易找了被子过来,先用干布巾子给那人擦了身上的水,便放他歪在床上裹进被子里。
灶里的火还没有熄,成伯的姜汤来得很快,捏着鼻子灌下去后,灯火闪烁下,也总算有了点人气。
“哎唷,少爷,这妖……”
放了碗田七被扫了一眼乖乖改口,“这人长得可真白,比少爷你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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