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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麽回事。
」虽然明知道这种涉及第三人内心的反驳是无意义的,谢明朗还是立刻反驳,「交际手段可能是后天学的,但是如果当真冷淡麻木不爱人,他现在不会是这样。
沉知,你看不看他的片子?」
沉知一愣:「都看的。
」
谢明朗看著她微笑。
她索性放下手里的相机,正视著谢明朗说:「是啊,我对他的印象,可能还停留在当初他跟著我爸的时候。
今日言采的处事,虽然源于当年,但到底不可能一样了。
」
「那个时候你多大?」
「十多岁吧,最糟糕的年纪。
」沉知别开脸,点起一根烟,又扔给船工一支。
原本想说的话临到嘴边,还是换成了一句玩笑:「你的年纪暴露了。
还有就是,我们果然是一辈人。
」
「什麽叫果然……」沉知不满地皱起眉,「啊,对了……」
说到这里又没了声音。
谢明朗那时正在低头看著言采的睡脸,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正要问,忽然听到快门的声音。
他惊讶地抬起头,沉知已经打开镜头,按下了快门。
照完之后,笑眯眯地说:「我发觉你们这一路都没有一张合影,让我给你们照一张吧。
」
然而在看了照片之后,她又说:「当年姚隽松给我爸和言采也照过一张,也是类似的构图,就在湖区的草地上。
言采在这个角度总是显得,嗯,很柔软,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
她把相机递还给他,谢明朗却看也没看直接关起镜头,毫不在意地说:「是吗。
这张照片没收进他的摄影集里。
」
「我不知道,也许是留在他或者爸爸那里了吧。
」
太阳落山的时候,把整个河面都染得金红。
落日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滑到山的后面,最终消失了影踪,霞光却眷恋不去,流连在天边,久久不肯消散。
谢明朗这时推醒言采,三个人在一河瑟瑟金光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閒话,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宾馆。
这是在阿斯旺的最后一晚,第二天言采和谢明朗再回开罗,沉知也会在卢克索离开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入夜之后那间因为《尼罗河上的惨案》而闻名天下的酒店的露天餐厅上,再看不见对面的象岛,但对面的建筑和河边游船投下的光影,还是指示出河水的位置。
酒足饭饱,相谈尽欢,他们各自告别。
沉知酒力平平,饮罢脸若霞飞,回房的时候挽住言采,言辞亲暱,好似还是当年说笑不拘的小女孩。
言采和谢明朗一起送她进房间,看著她关上房门,这才一同回去了。
想到第二天就要离开南部,两个人不免生出一点眷恋和离绪,说不出口,就在爱抚和亲吻之中让其蒸腾殆尽。
刚开始互相扯外衣扣子的时候,谢明朗还可以玩笑一般说「这种老式宾馆都像后宫,又好像随时有什麽从阴影里跳出来」,但当后来言采身上的汗滴进他的眼睛里,他吃痛去揉,眼睛立刻被密密袭上的吻盖住,也就再说不出像样的长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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