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堂在旁边也不出声。
好半天,才憋出句:「孝皇终于腾出手来了。
」
终于腾出手来了。
是啊。
自己的弟弟把反对派杀的杀、贬的贬,提拔了对他忠心的朝臣,然后减赋税、开恩科,把天下的人心都笼络好,所以,终于腾出手来,收拾自己这个大哥。
周敬阳深知此去边关,根本不会太平。
「现在军中还有孙将军的部下吗?」贝锦堂怀著些希望。
「早就被二弟铲除了。
」周敬阳低头,「现在军中不是他的嫡系,便是六弟的嫡系。
六弟的嫡系多在东路军,二弟的嫡系多在西路军。
他把我派往西路军,就是想让我钻进他布置好的袋中。
」
「是啊。
」贝锦堂跟著叹气,「刀剑无眼,我猜他已经告诉他的亲信,让你『遭到』胡人盟军的伏击。
被袭而来不及救助,最后陷入敌军包围……他这手好毒。
」
「呵,你又小看他了。
」周敬阳摇头,「依我之见,他会让嫡系派我出战,然后断绝粮草、不加增援,在我被敌人围杀后,再按个贪功冒进、不听将领等罪名。
这样,打胜了就是他皇帝英明,打败了也是我这个死鬼王爷的失误。
」
「最毒帝王心啊。
」贝锦堂见周敬阳消沉,便凑过嘴去,在他唇上辗转吸吮,勾得周敬阳情欲萌动,才温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我不信我们会输给他的阴谋。
天下人之口,不是他用个诡计便能阻塞的。
」
天下人之口?
百年后,谁又还记得天下人的口中说过什么?见证历史的,怕是只有皇帝的起居注和南北大儒们的私房笔记吧。
只是,听到面前臭盗贼的「我们」二字,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变得温暖。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当贵胄的风光消失在回忆中,身边剩下的,就只有面前这个贼皮贼脸、笑得爽朗的男人了。
「锦堂。
」周敬阳送上嘴唇,和贝锦堂温存半晌,才轻声道:「今夜,你教我点穴吧。
」
教你点穴?
贝锦堂听到这个词,压抑已久的渴望倏地散开,充满了体内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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