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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面孔上难以置信的神情,拔了拔钱款,上面银行封条还未拆:“花实,你小子行。”
留下这句话,车扬长而去。
留下那个瘦弱瑟缩的中年男人,花实不住抬脚踹他臀部,只是力道小得像按摩:
“他奶奶的,流氓混到你这个地步,我都跟着丢脸,这次又是什么事?”
“那女的借钱给他老公开刀的,真很可怜,才动过手术就要被追杀……”
花吉,后来向程弓自我介绍时,声称自己混黑道二十四年的男人,一脸赔笑得讨好花实。
这个从名字到形象再到行为都很“滑稽”
的男人,唯一能联想到黑道的就是左胳膊上纹了条黑龙,只是那胳膊实在瘦弱,看起来更像条蜥蜴。
花实气不打一处,继续叫骂,只是在程弓看来,这对父子的感情深厚融洽。
他转身到街边自动贩卖机前,把这辈子全部积蓄的最后几个硬币投进去,换出几包香烟。
他正细条慢理撕包装,花实到他面前,食指戳在他肩膀上:“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程弓歪头像是很认真思考片刻,摇摇头,低头点上烟不再言语,任凭花实像是要用眼睛把他身体瞪穿个千疮百孔。
三人回到花实住处,程弓躺上床,闭了眼就睡。
一直处于半愕然状态的花吉,低头小心翼翼问花实:“他到底是什么人?”
“凯子--”
花实似乎是充满鄙弃,牙根咬了半晌,低声嘟囔道,“一只受了伤的白痴凯子。”
病房里,护士纤细的的手小心翼翼揭下纱布,发出惋惜的感叹:“耳朵后面的伤口太深,还是留疤了。”
韩彬不甚在意的微微笑道:“挺好,能让我记得一些教训。”
一旁终于放下心松口气的韩仪拧拧他耳朵:“你说你怎么会在自己屋里绊倒,还一头栽在窗户上,老爸要是看见你满脸是血,非心脏病发作不可。”
“所以不是拜托大哥了吗?”
韩彬总是很乖巧谦和的模样,明亮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冰犀利。
“难道我就不疼你?”
韩仪故作伤心的摇头叹气,“先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再来接你,谁叫我是你苦命的大哥。”
岁数差得远,兄弟之间更像是差了辈份,宠爱照顾有佳,却亲密了解不足。
冷白房间里只剩下韩彬一人,脸上堆砌的温暖就剥落了,歪斜着身子倚回床上,手摸到褥子下,烟盒已经空了,被狠握起来瘪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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