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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流拒绝道:“不!
我自己一个人去,所有人原地保护你,我去去就来。”
池罔现在,在哪里呢?
此时他在一公里外的山头,在一群躺在地上的人中,他是唯一一个双脚站在地上的。
天山教教众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着了道的。
没等到山风改变风向,也还没到计算的那个时辰,这些提前准备好的毒烟,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放了出来。
那本该毒晕所有步家随行者的烟,却从相反方向扑了来,一时间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风把毒烟吹到了自己人身上,瞬间天山教教众一个个人仰马翻、全军覆没。
砂石提醒道:“诶,这里面有一个人是……”
“装的。”
池罔淡然道,话音一落,他就在地上三十多个挺尸的活人中,准确地挑出了那个装晕时手却伸到怀中,偷偷摸摸拿解药的家伙。
池罔一脚踩在他拿药的手腕上,一声脆响后踩碎了他的腕骨,果不其然,听到那人一声惨叫。
池罔用脚尖,像翻烙饼一样把这人翻了过来,他心口绣着一大团金色火焰,正是天山教的图案。
他的计划被池罔搅局,自己又难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已放弃生的希望。
他口中藏着早就备好的毒药,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真的不幸走到了这一步,他自己一了百了,倒也省得遭受侮辱折磨,再被拷问出教中的机密。
这天山教教众怨毒地看着池罔,正要咬破毒药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后腰猛地一痛后,鼻子以下的脸,居然瞬间失去了知觉!
于是这一口下去角度就偏了,还是没碰着那毒药。
池罔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腿伸回来,面露嘲讽——想在他面前自尽?真是不把神医当人看。
他踱下山头,对着匆匆赶来的房流一颔首:“你来的可真慢。”
房流看着山头倒了一地的天山教教徒,脸色顿时大变,再一转头看看一脸风轻云淡的池罔,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池罔神色平淡地冲他摆了摆手,自己跃上另一座山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房流的视野中。
砂石问:“池罔,你去哪?”
“找个清净地方,看看月亮。”
池罔到了另一座山头,跃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躺在上面,正如他自己所说——看月亮。
远处的房流叫来了步家人,一起过来处理那些天山教中人。
池罔知道那边在发生什么事,然而有房流和步染处理,他一点也不用费神分心。
“砂石,来聊聊天吧。”
脑海中的砂石没有出声,他在等着池罔开口。
“几天前在雁城的那道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池罔表情比往日严肃,用以掩饰自己淡淡的尴尬,“我们未来可能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朝夕相伴,所以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不要去相信那些……天马行空的话本。”
池罔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那天和你说的话,并不是在撒谎。
但若说我与北熙有任何君臣之外的关系……”
他轻轻苦笑一下:“大概是因为……我是他的守墓人吧。”
砂石的声音,有明显的怔愣:“守墓人?”
“嗯。”
池罔明显不想多说,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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