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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你不是说了吗?有那么多人都受着委屈,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会拼命的朝你奔过来。”
娄越楼:“如果真到不得已的时候,那也没有办法了。”
他很平静的道:“祁天牙,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祁天牙愣了愣,刚刚还一副恨不得马上要跳起来的模样,这时候又止住了,他甚至觉得此时的娄越楼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怕,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刚刚连对他这个被捆上手给他出气的人,都还在说请呢!
他在心里不屑的笑起来的时候,发现娄越楼正看着他,那是怎样一双眼啊,深不见底,他从未见过这般幽深可怖的双眼,他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死亡。
他有些被吓住了,他表现得还不够配合吗?他才不会像方适那个二傻子在此时还在那里嘴硬,真是个傻子,嘴硬几句有什么好处不成?
但是此刻,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在娄越楼的眼里无所遁形,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软弱呢?这是什么时候兴起的错觉呢?
娄越楼继续道:“你是真的想要推翻压迫在你身上的那座大山,甚至为此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吗?”
“什、什么牺牲?”
祁天牙有些结巴的道。
方适在旁边嗤笑他的天真:“真到那一步,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祁天牙当然知道,但他觉得真到那时候,他不一定会死……
圭柏柏拍了拍娄越楼,见他看上去像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道:“被人压迫致死,还是站起来反抗,在反抗中身死,是两种不一样的死亡。
前者毫无尊严,后者死得其所!”
娄越楼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能敏锐的看到他内心藏着的情绪呢,他其实有些累了,这一天的奔波,受惊,彻底绝望后又被救起,从被圭柏柏带着替他出气到现在他能挺直腰站在这里。
站着的感觉真的很好,他想一直站着,站到最后。
从刚刚起,或者说从圭柏柏在替他出气开始,他就一直在想,怎么能够站到最后,拼命的想,他甚至动过杀了小牙儿和方适的念头,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圭柏柏做得事了,趁别人没发现,连夜离开这里。
但是他很快又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因为,圭柏柏不会愿意。
他知道圭柏柏想怎么做,他会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敲开那些人的门,问他们有没有做亏心事,一点一点的去讨回属于自己的,属于别人的,甚至属于这个世界无数受压迫的人的公道。
他这是在献祭,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直到自己彻底熄灭为止。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那些人就能躺着什么都不做,就享受着圭柏柏为他们争取的公道呢?
他不接受,他也不愿意圭柏柏走到那一步,所以他要把所有的人都卷进来。
自己的公道,就要靠自己讨回来,没有人能够帮他们,到时候所有受过压迫的人,他们都将会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他们不明白,那他会想办法让他们明白。
而在这之前——
需要一把火,一把推动这一切的火,才能真正让这些人认清楚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嘴脸,他们才不会再抱有任何的期待。
*
第二日,事务处。
无数的信件蜂蛹而至,把踩着点来点卯的几个事务处的弟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这些信件整理起来,堆做一座座小山。
正对着这些信件发愁的弟子看着满脸阴沉的长老捏着一封信件,摔在桌面上。
“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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