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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她写的“道”
字遒劲有力,那个走之他最喜欢。
一有机会,他就在签名上留下个空格给她,让她替他把“道”
字补上。
他还说过,私下她可以那样叫他,但是她总是不习惯,多少年只叫他永道。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十年?十一年?
普华握着那张纸,想不清,要揉掉扔了又下不去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手机这时又震了震,来了一条娟娟的短信,上面写着:普华,你没事吧?
普华坚持到午休结束,草草给主编桌上留了个书面请假条便离开了出版社。
暑热难当,她没打伞,像游魂一样在太阳下面往前飘,不知自己到底该上哪。
擦肩的行人回头看她奇怪,一天里最热的时段竟然有人披着外套四处走。
她经过橱窗,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确实怪,哪哪都怪,她长久以来自以为的不为所动,这时在一点点瓦解,有种哭的冲动。
她拿出手机翻通讯录,里面的名字不多,哪个似乎都不适合在这时候联系。
盖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普华只好选择躲到路边不醒目的地方等车,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表现得镇定一些。
车站的站牌有十几个,四通八达,站名都是陌生的,车一辆辆来了,她跟着大家排队,但哪辆也没上,直站到两腿发酸,才抬手打了辆出租车。
司机问上哪,她迟疑了一下,说:“回家吧。”
“哪!”
司机又问了一次,口气有些不耐烦,“您住哪?!”
“呃……”
普华本要说家里的地址,可报上的是另一串她谙熟的名字。
车很快启动了,司机不攀谈,普华听着空调吱吱嘎嘎的响,任窗外的热浪沿着玻璃的缝隙挤进来,扑在脸上。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那块刻着中学名字的大牌子对面。
街还是原来的老街,笔直并不宽敞,行道树遮起的阴凉抵挡了暴晒酷热。
临街的门脸房都装了仿古门面,挂了匾,墙上刷了新灰。
校牌是新换的,学校教学楼是新盖的,塑胶操场也是重新铺过的,她当年留下的很多记忆都被重新粉饰过了。
街另一边的老店拆了大半,普华停在其中一家门口,仰头认出了门牌。
当初的“建一奶酪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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