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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台下响起幸存者深沉悲伤的歌声,活着的人用北遥自己的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阳光下洁白的毡房,绿草茵茵野花香,一架纺车歪倒在一旁,纺线的母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疲惫的双脚站在高高的羊毛堆上,皲裂的手遮住刺眼阳光,母亲一直不停地望啊望,等待一只迷了路的羔羊。
呼啸的风里有歌声在响,那是母亲在张口歌唱,她最小的儿子身在远方,儿啊不要忘了你苍老的亲娘。
更多的北遥战士加入了歌唱的行列,海青狼双唇紧抿着,胸臆里柔情四起,闭起眼睛,仿佛还能看到临别前那个夜里,星靥依依不舍的泪眼。
她不停地在他耳边低唤,青狼,青狼,青狼……这两个海青狼最最熟悉的字眼,在她嘴里却象是被赋予了无穷魔力,变得那么美,比世界上最美的歌谣还要动听。
海青狼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话她:“叫我什么?情郎?再叫一个听听!”
星靥没有跟他一起笑,她紧紧抱着他,两具不着一缕的身体贴偎在一起,他能感觉到她胸膛起伏时的柔软。
拭剑王爷支剑的手握紧,分开这么久,他实在难以抗拒对星靥的想念,象有一根羽毛不停地搔弄着,心里痒得难受,一团热辣辣的火窜进下腹里,耳边又响起她呻吟颤抖时的声音。
她的身体里是那么温暖柔韧,紧紧包裹着他,那种快感快要让人窒息。
还有她的嘴唇,那样娇嫩柔软的嘴唇含住他,轻轻地吮舔……
海青狼的绮思杂念被一声呼唤打断,他定定神清清嗓子,转过身,看向单膝跪地传递军情的传信兵:“什么事?”
传信兵双手呈上一封信札:“元帅有信交给王爷。”
拆开信看看,海青狼摇头笑叹:“这个丰博尔,养伤也不能老实着养。
萨朗!”
他扬声唤过萨朗,把信递过去,萨朗接过来看看,也跟着笑:“怎么丰博尔偷偷从京城又跑回来了?这小子,一听说有仗打他全身都是劲!
不过他回来也好,我这儿一个人正愁应付不过来呢!”
海青狼点头:“你派两个人往元帅大营的方向去迎他,这里山道崎岖,别让他走岔了。”
萨朗领命下去安排,海青狼又看了看信,眼中突然一亮。
丰博尔从京城来,那也就是说……他一定带来了星靥的消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
前方部队调动频繁,前锋将军战死之后,海青狼挺身而出,将青狼营变为前锋营,驻扎在距离尉元膺率领的反军最近的阵地上。
丰博尔从京城太冲来,先去了海苍狼所在的帅营,几个相熟的老朋友一见他还是纱布半包着脸的残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丰博尔有伤在脸不敢说话,一张黑脸憋得通红,愤愤地捶这个一拳打那个一巴掌。
海苍狼能体会丰博尔回归战友之间的迫切心情,便安排人送他去海青狼那里,正好有一份军情文件,也就交给他顺道一起带过去。
刚送出帅营不远,就碰见了青狼营来接丰博尔的人。
这两个来接的都是跟随丰博尔多年的亲兵,一见自家副将,纷纷上来亲热地行礼。
丰博尔和海青狼一样没大没小惯了,一个亲兵咦了一声问道:“将军的马和兵器怎么都换了?”
旁边另一名亲兵哈哈大笑:“这还用说,将军是偷跑回来的,马和兵器肯定都扣在老夫人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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