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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太阳渐渐出来,阳光晃入了眼睛,小俏还是没有闭眼,但是由于疲惫,阳光把眼睛晃出了液体来,她头靠着窗户,感觉在陶城的这几天变得那么地不真实,那天晚上绕着镇子旋转的红灯笼都已经变得很遥远,而原来上海竟然是那么的近,只需要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就又已经可以回到这里,她走不远,在这个夏天她竟然怎么努力也都走不远,又被再次带回到这里。
可是可可在哪里呢?
第18节没有别人,就只她们俩(下)
小俏回到家里面就拨了丁城城的电话问他情况,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现在已经被彻底地忘记掉了,丁城城
说,可可已经四天没有回过家了,手机也是一直关机,没有任何的消息。
小俏心里面怅然,四天,她想她们两
个女孩子连离家都是选在了同一天,那天小俏坐上了去往陶城的慢车,而可可去了哪里呢?她这才发现这些日
子她们真正地疏远,她一下子没有办法感受到可可,茫然,没有方向,不知道她在为了什么样的事情难过。
她们什么时候隔开了那么远,一个夏天的距离,小俏感到悲伤极了。
小俏焦急,但是可可没有钱,她不会出城去。
于是小俏沿着她们俩过去常去的地方寻找,冷饮店,商场,
地铁站,她在上海的大小马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希望能够遇见同样在走路,同样疲劳的可可。
走着走着,她就
走到了过去的那个小学校的操场,暑假里学校已经被封闭了起来,操场上面空无一人。
此刻,小俏累了,累极
了,她感到害怕,到处都看不到可可,整个上海都看不到可可,她感到害怕。
她在隔壁的珍珠奶茶铺子里面要
了一杯红豆冰,过去她和可可常在放学以后来到这里,脑袋凑在一起说着私密的话,现在小俏又感到一种从来
没有过的需要,这种需要把小俏从陶城拉回到上海的这所小学校前面,拉回到了可可的身边来。
她吮吸着冰透
冰透的冰块,和浇在上面的炼乳,她想,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够了。
在夜幕低垂的时候,小学校周围的居民都出来纳凉,虽然说门口的马路已经被整改过了,铺上了橘红颜色
的地砖,那种夏日傍晚的气味还是没有变过,天空中甚至飘起了细小的雨来,就好像那个跟可可还有沈涵,一
起罩在雨衣里面回家的夏日,那个时候,成长得多么隐秘和快乐。
小俏从奶茶店里走出来,隔着学校的栏杆,突然看见操场的领操台上面有一个细小的人影,她激动地穿越
被马路,被横行而过的自行车狠狠地撞在了手肘上面,她闷声地尖叫着,趴在栏杆上,对,那是可可,那个就
是可可,穿着湖水绿的印花圆摆裙子,坐在领操抬上抽烟,晃动着双脚。
小俏想喊她的名字,却感到喉咙被哽
住了喊不出声音来,于是把红鞋子脱下来扔过栏杆,然后提着裙子翻过栏杆,小的时候,她常常跟可可翻学校
的栏杆,为了晚上可以到操场上面来聊天,而现在技艺疏忽了,跳下来的时候一根尖尖的竖起来的栏杆在她的
白裙子上拉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可是小俏也顾不得这些了,她拎起红鞋子,就赤着脚向可可奔跑过去。
“你怎么那么晚才找到我,你怎么不理睬我,你们都不理睬我了。”
可可掐灭了烟头,从领操台上跳下来
,她委屈地望着小俏,她与平日里那个骄傲的,对男孩子指手画脚的可可已经全然不同。
其实在从陶城回来的
长途汽车上,小俏就已彻底原谅了可可,她们俩就是连在一起长大的,谁都离不开谁,像真正的爱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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