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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整整一个礼拜丁城城都没有去过眯子的家,白天眯子发短消息给丁城城他也不回,他常常希望自己是消失的,谁都看不到他,变成一个隐身人。
他厌恶在家里面,妈妈总是没收他的香烟和打火机,所以他把香烟都藏在屋檐下的瓦片上。
这会儿下雨了,他好不容易狠下决心买的一包红壳万宝路已经全部被淋湿掉了。
丁城城的心情很差,他没有办法出去玩滑板,也看不进书。
雨水落在地上,弄堂的石头路就好像是翻着白肚皮的鱼一样死气沉沉,弄堂里所有的人到了雨天都好像是隐遁的,从对过的某间房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钢琴声,电风扇也在单调地旋转着。
天已经变的黑沉沉的,这是他所熟悉的无数个春天的模样,沉闷和无限漫长,总有一些过去的事情随着和煦的风一起吹进屋子里面,想抓却又徒劳着抓不着。
丁城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着屋檐上两只躲雨的鸽子发出咕噜的声音,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肯定是眯子的,他懒得接,可是铃声执著地响了三下以后,他听到楼下妈妈唏哩哩地爬起来穿拖鞋的声音,才一把接起了电话,听到眯子的声音,他终于还是变不成一个隐身人。
“干嘛这几天一直这样地躲着我?”
眯子有点委屈。
“没有,最近挺忙的,这是真的。”
丁城城再次躺回床上去。
“来我这里吧。”
眯子再次说出这句话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外面的雨很大啊。”
丁城城迟疑着。
可最后他还是去了,他拎着鞋子摸索着走下楼梯,偷偷掩了一下门就出去了。
路上湿漉漉的倒映着人的影子。
眯子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她在一年前就已经退了学,和两个女孩子一道在地铁商城里租了个小店面卖外销的衣服和各种首饰。
半个小时以后丁城城就按响了门铃,眯子穿着娃娃头拖鞋来开门,脸上白天化的浓妆已经卸掉了,露出鼻梁上面一点点的细小雀斑和睡衣里两条纤细的胳膊。
她沉默着给丁城城开了门,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冰冻的糖番茄来摆在茶几上看他一口口吃掉,就如同坐在台阶上捧着矿泉水瓶子等他过来一样专注。
然后俩人都不知该干点什么,眯子用手指甲不停地画着茶几上的木头纹路,嚓嚓的,丁城城舒展着双腿坐在地上,紧紧闭着嘴巴,一种可怕的沉默在俩人之间蔓延。
最后丁城城觉得该做点什么,他移动到眯子的身边,开始如同往日般地抚摩她的背脊,熟悉地亲吻她,解开她睡衣的扣子,循序渐进地进入她的身体,然后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你快来月经了吧。”
“嗯。”
眯子突然感到凄凉,她半闭着眼睛,看着丁城城歪斜在一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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