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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小丫头都猜得到的事我怎么可能没谱,翅膀那是算盘成精,离近了都能听见他心里扒啦珠子响。
拐大弯跑这么一趟就为让我和小藻和好?他当了多年花匠还不知道女人多难摆平吗,而且就算我真的不怪小藻儿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不拔根儿怎么显得老大的本事?肯定是要朝季风下手的,祸根嘛。
“小非哥说你不会原谅我的。”
小藻儿眼里水汽漾漾,躺在床上,手背搁在额头上仰面朝天。
“算了都过去了,你好好睡觉吧。”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再揪着唠咱哥这趟真就白来了。”
“家家你不原谅我,行,那你能相信我吗?我是真把你当好朋友,可能当初是为了季风接近你,但绝对绝对没有因为他利用你。
别看我不懂事,也分得清人对我是真好假好,季风的事儿,欧娜斩钉截铁,就是不行,你是不挡不拦,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子,劝不住,要能劝得住我根本就来不了北京。
你的法子是用对了,可也太残忍了点儿,眼睁看我往上撞,疼死我了。
你要不想让我和季风成总有办法,但你到底没阻止我,让我知难而退,这法儿也就你能想得出来吧,这不是怪你,只是觉得你太懂人心,有点害怕。”
她说到这里忽地一笑,玻璃体上晃动的泪晶莹莹地流下来,“我来的时候小非哥就告诉过我,家家是狼胆狐狸心,狐狸不会主动伤人,但却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动物。
他说我要追季风,瞒着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你耍心眼,一旦扯上季风,你对什么都能狠得下心。
我不是不想听他的话,可是那天我下楼去找季风,他看见来的是我,眼神儿里那种失望……我没法儿说。
家你对叫叫儿是什么心情?我想不出来你对她介意成什么样,就像你想不出来我看见季风那种眼神时,对你的介意。
你扪心问问自己,叫叫儿跟你说她和季风不会在一起,即使明知道她是真心的,你就能一点儿也不防着了她了吗?像你这么冷静的人也做不到,我呢?想到跟你处在一个模模糊糊敌对的位置,坦率不起来。
其实话说穿了,就是因为季风喜欢,但你和我都不忍心怪季风,你迁怒叫叫儿,我迁怒你。
这么个谎言,蹩脚是蹩脚,以你和季风的关系也还拆不穿。
我赖在季风家,他一下就知道我什么心思,不赶我走,一点都不笨,就在你面前才笨。
我躺在床上看他打游戏,困得栽歪在椅子上睡着……他对我越好,越顺着我,我越难受,我来北京,喜欢他,要的就是让他配合我做秀给别人看吗?我从来都不后悔来北京,那时候也知道错了,就错了一步,没了季风,没了你,我想欧娜知道我做了什么下贱的事儿,也不会若无其事,弄得很尴尬,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听不下去了,打开门跑出去,小藻压抑不住的啜泣在门的那一面传来。
我靠着门外的墙壁蹲下,头埋进臂弯,眼泪流得比小藻儿还凶。
她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可是一切都正确在轨道,也是会让人大哭的。
这是一个通往悲伤的轨道吗?那为什么当季风抱着我说“丛家我喜欢你”
时,我心里的喜悦海潮逐浪般翻腾呢?
“忘了叫叫儿行不行?我都能做到,你不要还揪着她不放。”
我知道,不能说你盖了一高层,下面十层卖不出去就扒了,那上边几层也没了,空中楼阁在建筑学上不是这个定义。
人也一样,谁都会有以前的,不喜欢也不能抹杀。
问题是:叫叫儿真的成为季风的以前了吗?
老大说得对,我是没有安全感,我不想猜忌但这不能控制,就像沾在碗碟上的洗涤剂,我永远觉得那些泡沫无法漂净。
泡沫食用对人体有害,季风的以前会为我的未来带来不幸。
季风家的窗子还亮着,像焦渴人面前的迪迪畏那么诱人——上去?岂有此理!
回家?我刚下楼啊!
钱橙子这两天在家养骠……这念头太危险了,幸好没带电话出来,口袋里居然有一大把零钱,随便在大衣柜里摘了一件薄外套,这会儿才发现不是我的,她们俩都有满兜乱揣钱的败家习惯。
十块两张,一块半打,毛票没查,还有张五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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