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说过没打止血针人一动就得死。
“你有点常识!
血压不是出血,你妈不是也低血压吗?在医院这些都是小情况。
不算病,没事儿。”
“那大夫怎么那么紧张?后来的那个老太太是干嘛的?”
“我也不知道,你别胡思乱想了,”
季风说着说着一阵烦燥,语气很生硬,“问那么多干什么?大夫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吗?不敢回家住就在我这儿住吧。”
她听完眼一热。
“可是还说怕发烧,还有并发症……”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声音越来越模糊。
季风鼻子有点酸,伸手把她抱过来拍着她的背轻哄:“别怕别怕,那都是例行交待。
于叔说锹儿一醒他就给我打传呼来。”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她的声音充满担忧,像是被困在丛林中迷了方向的孩子。
“快了,你睡一觉他就醒了。”
他擦着她的眼泪,“你快别哭了,多不吉利。”
她心里的担心他们看不到,自从经历了老崽子的死,她对一个人凭空从这世界上消失这件事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何况还是于一。
于一手术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脑中没有一根完整的神经,只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等会儿人就出来了。
她似乎能理解当年于老歪在妻子被推进手术室里时说我就在这儿等你这句话是什么心情了,那种在心里面翻江倒海嘴上却无话可说的极至的忧心。
我就在这儿等你,不管怎么样,都会在这儿等。
杨毅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等到于一平安出来,否则……否则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季风小心地把哭到睡着的杨毅放到枕头上,她不安地动了动头,睁开眼问:“醒了吗?”
“还没呢。”
季风把床头的传呼拿过来放在她枕边,“我把传呼放这儿,一响你就能听见。”
她点点头,把传呼握在手里,惴惴睡去。
一夜安静,传呼的键子挨个按,亮的,有电池。
爬起来拿卧室电话传了季风好几遍,通的,没欠费。
那它怎么还不响?杨毅从被窝里钻出来敲隔壁季雪的房门,季风连灯都没开就冲出来。
“醒了吗?”
“传呼怎么一直没动静?”
她把屏幕给季风看,“是不是网络故障了?我回家拿我爸手机传一下。”
季风拿过传呼,看了看时间。
“太早了,还不到一个小时,药劲儿不能过。”
他推着她回房间,“快回去吧,你越睡不着时间过得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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