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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邰揉眼睛说道:“送你城北那行宫去了啊。
你没在吗?”
不可能的,他不在的话,十一干嘛放着自己家不回跑这么远来?只道他还没到家。
“他喝得可不少,现在没见醉,怕一会儿就悬了,你要不还是过来看看吧……”
“打住打住!”
杨霜听得头顶小鸟叽喳乱飞,打断了他,骂道:“稀里糊涂说什么呢?你丫又喝了吧?还行宫,我在北京总共就这一套房子,还是文爷的。”
小邰真糊涂了,说了下大略方位:“记得前阵了,啊,段大姑奶奶回美国那天,十一让我去接你的那地方,不是你家吗?”
越说越小声,坏了,该不是哪个女人的家吧?这五更半夜的十一去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杨霜倒忘得一干二净:“我呸,你哪儿接的我?倒回去看看,是不乱坟岗子啊,要不就狐狸洞什么的……”
蹭地坐了起来,音儿都变了:“啊?你说哪儿!”
连翘正调出来昆明的项目信息指望跟它厮磨半宿,忽然听见楼道里有人用嘴打响儿,舌头弹碰上牙膛发出的脆亮一声,为了逗亮感应灯。
好多人都会用这招,段瓷打得格外响。
她自嘲地摇摇头,才压下脑中魔症的想象,只听房门闷响,像是有人重重撞在上面的声音。
连翘被弹起来一般跑过去,笔记本电源线绊掉她一只拖鞋。
伏在猫眼上向外看看,楼道亮着,但空无一人。
段瓷在楼门口碰到比他酒气还重的家伙,拿着钥匙半天对不准锁孔,还是他看不过拿过钥匙开的门,又帮忙把他一楼的家门打开,这才爬上四楼。
力气尽失地倚门而坐,手搭在弓起的膝盖上,抬头看着对面姜阿姨家大门,再看看手表,再有三四个小时天亮了,要不等老太太晨练出门的时候再要钥匙?
他自言自语道:“你好像一傻缺儿……”
背后的防盗门咔嗒开锁,门板被缓缓拉开。
段瓷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收回重心,身子随着门开向后倒去,躺在地上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灯光在她头顶照下来,整个人似烁烁闪亮,他连眼都不敢眨,就怕猛地一道白光爆起,而她在光中消失。
连翘吓坏了,这人怎么昏倒还睁着老大一双眼睛?疑似光线太暗,蹲下来看看,又摘下他眼镜,确实眼风招摇地在瞅她。
“摘我眼镜干什么呀?”
段瓷苦笑,他被门坎硌得腰疼,没力气地训她:“就在那儿看,也不知道过来扶我。”
以手挥去浓浓酒味,连翘拖他起来,拍着他衣服上的灰尘,长呼口气:“好好的跑到我家门口死不瞑目干什么?”
会害怕的狐狸,他嘿嘿笑,无声说:你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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