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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他,倒是你,早点回来。”
想了想又说,“活着回来,你打扑克输我七千多万还没还呢。”
他笑出声来。
“我不知道你们筹码那么大,欠你这么多,这辈子我可能还不上了,下辈子吧,当牛当马都行。”
时蕾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该起这种活啊死啊的话头儿。
丁凌的电话驱走了最后一只嗑睡虫,睁睛睁到快三点才睡着。
蚊帐里却进了该死的蚊子,兴风作浪了一宿,每多一个包她就起来拿手机找一阵,总是放弃地睡着。
洒了花露水,还是被咬得满身是包,欺负死人了,委屈得想哭。
终于在枕边活捉了撑得飞不动的它,这厮一个腐败的肚子吃得血亮透明,像只红色的萤火虫。
时蕾愤愤地将它放在清凉油上熏晕,随手抽了张白纸,七叠八折赶制出微型纸棺将它丢了进去。
起身寻找刑具,在书架上看到翅膀落在这儿的烟,摸出一根点着。
小盒盛着昏迷的蚊子在上边烤,直烤到盒子灼热泛香。
小心翼翼地掀开盒子,见里面的家伙已成干尸状,方才解恨地甩在一边。
指间的烟还闪着星星红火,小口小口地抽了起来,抽到海绵蒂儿忽然发现,抽烟不呛,闻烟才呛,这是不是和开车不晕车坐车晕车一个道理?一转眼忽然发现天色大亮,拿手机一看,快六点了,折腾了一夜。
时蕾把烟头扔进床管子,躺下去骂了句:“他妈的……”
对面床上的不良少妇已经观察她有一阵子了,对她把自己的不良标签纷纷抢走再也忍不住了。
“又抽烟又骂人,你想死啊老猫?”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被迫起床,向丁冬和小晋展示了捉住的夜鬼,都很兴奋,这是620们见过最完整的死蚊子。
整节英语课,时蕾耳边好像还有蚊子嗡嗡在打转,盯着英语老师的嘴忍了又忍才没把手里的课本飞出去。
下腹抽冷子地疼起来,终于找到心慌的病根儿为何,跟丁冬打个招呼,趁老师回头写板书,偷偷从后门溜了。
直接开侧门进了走廊,站卧室门口翻钥匙,两千七听见声音,雀跃地在屋里欢叫,看来翅膀没在家。
房间里窗帘只拉开一半,阳光从那这半面打过来,照着窗框上一排小探灯,映在对面墙壁上,好像窄窄的一道光门,门楣上还挂了个铃铛,说不出的可喜好看,隐约快要有天使出现一样。
时蕾看得心情大好,一早的烦燥也散了,翻出卫生巾又找了条干净裤子换上,哄了哄寂寞的小狗,打开窗,风吹进来,吹落一杆儿灰,扯扯窗帘,好像年后回来还没洗过。
床单被罩也一并撤下来,加上翅膀那几件脏衣服,不小的一项工程,今儿这课逃得累啊。
洗衣机轰响,电脑里还放着歌,窗子大敞,满屋子碧浪味儿,彩色泡沫砖块擦得干干净净——翅膀本来打算就这两天把它们扔了的,反正现在也不打算让丁凌和小杰他们来住。
两千七从卫生间门口那堆床单里钻出,屁颠颠儿地跑过来,它妈穿着围裙倒在床上睡得还挺香恬。
光顾着看睡美人,忽略了脚边儿的女儿,小家伙不满地汪汪起来,时蕾嘟囔着:“别咬!”
翻个身还在睡。
翅膀胳膊底下夹着狗,鬼鬼祟祟走过去先关了音箱,再躺到她身边,然后忽地坐起来唉呀一声,时蕾被吵醒了,迷糊糊地揉眼睛。
他慌慌张张地推她,“几点了你不上课啦?”
“啊?”
她抬头看挂表,完了,快下课了!
手机怎么没响啊?“不去了。”
躺下接着睡,习惯性地一拉被子拉了个空,时空印象缓缓贴合现实,发出个不满的声音蜷了蜷身子。
翅膀呵呵笑着把她抱住,孩子反应越来越快了,搁以前你不乐出声儿来她都不带发现被骗的。
“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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