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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岑谙亲眼见着应筵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满绿的翡翠玉放进锦囊。
岑谙好奇道:“这是什么?”
应筵将锦囊揣进口袋:“平安扣。”
三楼绕回来快到电梯口了,应筵忽然拐了步子走进旁边的母婴店。
母婴店的装潢风格明媚温暖,怎么看性子偏冷淡的应筵都与这种环境格不相入。
一刹间岑谙的脑海掠过种种假想,每设想一种心头就抽筋一分,直到应筵在店里回身喊他,他才匆匆跟上:“应老师,你要买什么?”
应筵瞥他一眼:“有个朋友上个月刚生完孩子,我买份礼物上门看看他。”
岑谙的心倏然落地,不经意瞄到婴儿服装区镜面墙中的自己,才捕捉到自己眼中褪去的惶然之色。
比起半小时前买领带买耳机,应筵在挑婴儿服的时候显然要认真许多,岑谙拎出一套米白色的,应筵便否决:“太素了,不适合。”
岑谙没说什么,将衣服放了回去。
有导购误会两人是新婚的一对儿,热情地上前推销:“先生,您爱人眼光不错呀,这套白色的——”
“他不是。”
应筵未等导购说完便矢口否认,拿出一套铭黄色带老虎耳朵的连体装,“就这个号的,每个款式帮我拿一套吧。”
导购探寻的眼神仅在岑谙脸上停留一秒便立马移开,笑容可掬地接过应筵手中的衣服:“没问题,我帮您包起来。”
岑谙攥在一件衣服上的手收了回来,绵软的布料留下很浅的指印。
“爱人”
这个词,细读是一层被法律认可的亲密关系,不深究也能作外人眼中恩爱的证明,可即使他和应筵交颈缠绵过,在应筵的潜意识中根本没认同赋予他这个身份。
从购物中心走出来,岑谙保持了一路的沉默,应筵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伸手想要把岑谙拎的那袋衣服也接过来。
“不用了,”
岑谙侧身避开应筵伸过来的手,“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回哪去?”
应筵问,“学校,还是赶过去别市继续参加活动?”
在应筵脸上岑谙找不到不悦的迹象,纯粹是拿那场笑话打趣他,岑谙却无心配合,笑了笑,如实回答:“回学校。”
应筵一向不会浪费时间去分析岑谙的几分笑容掩盖哪种情绪,径自夺下对方手里的袋子塞进后备箱:“先去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后备箱“砰”
一声合住,岑谙再没了拒绝的余地,拉开副驾门坐进去。
低头系安全带时岑谙察觉到应筵在看他,用的是一种近似于审视的目光。
他猜应筵想追究电话里那通谎话,然而他没什么可为自己辩驳的,索性躲开与应筵的对视,偏头看向窗外。
接近正午,成簇阳光穿过交错的枝杈透进来,在岑谙的侧脸织了片网,让轮廓有些不明晰,鼻梁左侧那颗浅痣倒没被阴影独占。
应筵视线下移,落在岑谙脖子多出来的项圈上。
“岑谙。”
应筵喊他。
岑谙扭过头来,光暗织成的网从他脸庞消失了。
应筵挪开眼,岑谙的眼神是胆怯而顺从的,五官也没那么精致明艳,细看果然还是有所差别。
“想吃中餐还是法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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