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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云绛砂顽皮地朝他的方向笑笑,“我嘛,那可是云泥之别了。”
她说话时始终带着些嬉皮笑脸,偏又显得格外认真,“我云绛砂大俗人一个,怎比得上二小姐的聪慧与端庄?我……自是配不上他的。”
那最后一句话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水源沂微眯起眼睛,难得有耐心地等着她说下去。
“呃,当然,我虽只是小小丫鬟,却也是受着不同的待遇的。”
云绛砂又赶忙岔开了话题,“你若能助我出林子,我定会——”
“你食了‘夜魅果’?”
水源沂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眸光微凝,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而后便见他俯身拾起一段树枝,将树枝另一头递至她手上,“如此,你随着我走便是。”
“多谢——呃,兄台贵姓?”
云绛砂握着树枝起身,一面谨慎地跟着他走,一面又笑嘻嘻地同他套起了近乎,“嗳,我听兄台的声音应是大不了多少的,不介意的话便唤你一声大哥吧?”
却被水源沂冷淡地回绝:“你安静一些。”
林子很大,尽管看不见,云绛砂却还是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跟着水源沂往前走。
不知不觉间竟已夜了,乌漆的夜色泼墨似的湮没上来,将天也染成了湿沉的深靛色。
无际的黑幕下,几点疏星困倦地呵着模糊的缺月,虚应着糅淀那收敛的光。
“喂……兄台啊……”
云绛砂终于忍不住唤住了对方,“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先歇息一会儿?”
娘咧!
她已经摸黑走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路了!
而那尊“玉佛”
——居然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若非听着那若有似无的玉玲珑声,她甚至以为是黑白无常在前面带路……
“前方有块平地。”
水源沂头也不回地道。
咦?云绛砂略微吃惊。
她没听错吧?这冷情的玉佛何时竟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啊喂,你……还是你,不是黑白无常吧?”
水源沂轻轻地“嗤”
了一声,没有理她,而后径直领着她去那块平地坐下,“今晚,应是走不出去了。”
他忽然道,一贯温淡不惊的语气却微起了波澜。
云绛砂静静地听着他言外有他的话语,似沉思了好半晌,而后无所谓地笑笑,“如此更好,我还想歇息一晚,明日再动身呢。”
说的时候手指却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右边的袖口,微微掐紧了。
身边的人却在瞬间没了声音,连同呼吸,仿佛瞬间……消失一般!
“喂……”
云绛砂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手心却莫名地沁出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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