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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突然闯进一个人,他知晓她所有隐晦的心事和无法启齿的苦衷,并毫不留情地撕开这道窗纸——告诉她其实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别人根本不会感激。
那么,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值得么……”
珑染喃喃自问,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朵凄然笑花,“我只知道,如果他死了,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快活。”
萱见静静凝视着她,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有千百年之久,最终他扯出一抹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的味道:“而我一辈子无法面对这样不快活的你。”
他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我带你过去,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珑染抓紧了他,身子一霎失去重量,恍惚间只觉得眼前星云流转,他已揽着他飞下楼阕。
待脚底踩到实地珑染仍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他功夫不弱,却不知他的轻功竟已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
腰间的手一触即离,她甚至来不及回味这温暖,只见眼前寒光凛冽——
“叮!”
先掷出酒杯从对方耳边擦过,趁那人短暂失神之际,珑染已将瘫在桌上的椿姬拉起,险险避开那一剑,随后平静抬眼望着刺剑而来的菱姬,“我来晚了,幸好有菱妹妹出面相助,但这种时候,保护太子殿下才是当务之急吧?”
她并没有当面揭穿菱姬意图趁乱杀了椿姬的诡计,只希望她还能稍微顾全一下大局,不要再为一己之利争个你死我活。
菱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应声道:“太子妃说的是,我,我这就去救殿下!”
珑染再也顾不得她们,一心往太子的方向寻去,身边有萱见替她支开屏障,那些刀剑并未伤到她分毫。
还没走出几步,忽听得身后“啊”
的一声,她心里跟着一抖,只听得椿姬故作紧张的声音:“真是抱歉,我原是想帮忙对付刺客,不想刀剑无眼,竟误伤了妹妹!”
“你——你——”
菱姬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气得浑身发抖。
“呵呵,妹妹别气,姐姐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珑染只觉得脚下一个趔趄,蓦地抓紧萱见才勉强稳住自己。
原来椿姬也是在演戏——她根本没有喝下那杯毒酒!
可她竟宁肯冷眼旁观也不肯出手帮助太子!
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椿姬是何等的精明,想必是在菱姬不肯上祀神台时便留了防心,所以她顺水推舟,故意配合菱姬演了一场戏——只为等待最佳时机反刺她一剑。
好一个以牙还牙!
原来在她们眼里,太子的安危竟不如她们彼此间的较量重要!
珑染深吸口气,咬牙一字一字道:“萱见,你看清楚了,只要本宫还活着一天,便绝不会让她们坐上皇后之位!
她们,一个都没有资格!”
那是萱见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了决绝,一种努力压抑了悲哀与苦恨的决绝!
她从来不想与人争,这些年栉风沐雨的漂泊,早已磨尽了她逞强称能的心力,那些名利和虚荣于她只是过眼烟云——她来皇宫陪在太子身侧,不过是想还清从前欠他的恩情,助他顺利登基为帝。
若到后来她不能全身而退,那么,她只当抛却了这余生。
“殿下!”
珑染冲到祀神台中央,却只见金鸢已被两个红衣舞伶逼到死角,刷刷两剑接连刺来,只有毫厘的间隙。
珑染当即拾起金鸢掉在地上的短刀,对准一只穿金缕鞋的脚,狠狠一刀向其脚踝上疾削过去,只听“啊”
的惨叫声,那人倒地的时候一截断脚还在不住战栗,血肉模糊中露出了森森白骨,当场将一名宫娥吓得昏死过去。
珑染面色煞白,反而更加冷静,一个鱼跃长身而起,正欲再度出刀拦下逼近金鸢喉咙口的另一剑时,却只觉得后颈一麻,有人隔空点了她的穴道!
便是这一刹的意外,敌人那一剑已经触上金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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