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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呢,大大的日头在天上挂着呢,怕个啥,也不是你害的,你凭白的怕什么?”
田怀德声厉内荏,明显有些发虚,说道:“甭想忒多,你也是累着了,躺一会就好。”
“不是的,叔婆那样子极可怕,德哥,我们要不去普陀寺拜拜去去晦气,你看我们这阵子,哪有顺心过?”
陈氏越想越觉得不是劲儿,拉着田怀德的衣袖亟亟地道:“再多添点香油钱,点个长顺灯。
。
。”
“这倒不用,分了家以后就会顺了。
。
。”
田怀德一笑,正准备说下去,房门被推开,田敏庄的声音就尖锐的传了来:“爹,我娘回来了吗?敏颜那死丫头在正房嚷嚷着要请里正来分家呢,啧啧,看她那样子,倒是巴不得和咱们分了,一副怕咱克死了她娘的样儿呢!
啊,娘,您真回来了。”
“分家,什么分家?”
陈氏拉着女儿的手,一脸不解。
“爹终于同意分家了。”
田怀德一脸的轻松,像是撇掉了一个大包袱一样。
“可不是,昨儿个娘你走了以后。
。
。
。”
田敏庄坐在炕上,挽着陈氏的手就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通。
“这么说,咱们家是真的要分家了?难怪诸事不顺呢,原来和三婶相冲,我就说了,这么些年都没这么背过,今年咋特别多事。
先是那颜丫头给咱们找事,后是那娟丫,再来。
。
。”
陈氏听完个首尾,顿时一拍身旁的被褥,哼声道:“敢情我们大房的运数都被三房给压着了。”
“慢着。”
陈氏像是想到什么,看着田怀德问:“只是三房分出去?那二房呢?”
提到二房那狗皮膏药,田怀德原本飞扬的脸立即又沉了下来,一脸不愉。
“二房不分呐。”
田敏庄撇了撇嘴道:“娘你是没见着昨儿二叔那副嘴脸,啧啧,跟只流哈喇子的癞皮狗似的,谄着脸,别提多难看了。
还有二伯母,哎呀,娘,以后我们真要和他们一家生活吗?我不依啦,都是没教养的乡下土包子,没的丢人现眼。”
田敏庄一句乡下土包子说的那叫顺溜,却忘了,她自己的出身也就是乡下妹子,前些日子,她也还得帮着料理农活呢,现在突然成了暴发户,尾巴就翘起来了。
“他爹,真不能都分了吗?”
陈氏自然也不想和二房过日子,现在三房要分家,她巴不得二房也分出去咧。
谁愿意和那一家子关门过日子啊,没的糟心。
此时的陈氏,在听到分家的事,立即就被吸引了上去,刚刚那惶恐,那害怕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从这也可以看出,陈氏的为人,自私,刻薄,尖酸,只要关乎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将良心丢在一边。
陈小娟奶奶的死是让她心虚,可毕竟利益当前,她也不会只一昧的沉浸在心虚惶恐之中,而是像只好斗的公鸡般,张开翅膀,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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