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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鸢轻手轻脚的出了院子,到了外头墙根底下:绿柳就跪在那儿呢。
绿柳已经跪了一下午,此时早已经是撑不住了,整个人几乎都歪在了地上。
陶君兰和采鸢一左一右的将绿柳扶住了,看着绿柳几乎昏厥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采鸢咬着牙,伸手替绿柳去系护膝:“你好歹偷偷懒,别那么死心眼硬撑着。
这么晚了,谁来管你的事儿。”
陶君兰则掏出揣在话里的面饼子;“来,吃点东西。”
这么冷,要是不吃点东西,也不知道要怎么熬下去。
绿柳晚饭也没吃,此时早已经饿得厉害了,就着陶君兰的手狠狠的吃了几口,几乎不曾噎住,这才好了些。
许是吃了点东西的缘故,绿柳的精神气儿好了许多,忽然眼里就滚下泪来,咬牙切齿道:“这一次是我着了道了!”
陶君兰和采鸢都是一惊,看着绿柳说不出话来。
绿柳嘲讽的翘了翘唇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这件事情哪里是关我的事儿?我只负责送东西,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乱放了衣裳,栽赃了我!”
顿了顿又后悔道:“也是我自己糊涂,竟是不知道做点防范!
人家这是挖坑给我跳呢!
一口就咬定了是我的错,连辩白都不许!”
绿柳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冤屈和恨意。
陶君兰自己琢磨一下:“你觉得,是孙姑姑给你下的套子?”
绿柳冷哼:“除了那个老虔婆还有谁?”
陶君兰沉默了。
她觉得不像——可这话她却没敢说出来。
这会子绿柳认定了,她纵然说破天去,只怕绿柳也不会相信。
可是应该真不是孙姑姑。
孙姑姑没那么傻。
毕竟,出了这个事情,孙姑姑两头都吃了挂落,面子里子都不好看,又是何必?
不过,孙姑姑这次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却又说明了孙姑姑对绿柳的打压态度。
孙姑姑心里未必不明白,可是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其心,也未必正。
陶君兰这样想着,可采鸢却已经是相信了:“是了,以前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必是她搞的鬼。”
陶君兰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是没说话。
算了,这个时候说了,只怕采鸢得讥讽她是在讨好孙姑姑了。
又是何必?
再则,这件事情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绿柳受罚被打压已经是事实,而绿柳也无法找孙姑姑要个公道——就是找出了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孙姑姑也不会理会,还绿柳一个清白。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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