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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闻言,脑海里也显现出县衙周遭的环境,嗯嗯,这个地段按前世的话讲,那就是政治中心、黄金地段呀,做生意的大多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更有许多奢侈品的高级店铺:什么银楼、当铺、绸缎庄还有文房四宝店,哪一家都是财大气粗、生意兴隆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兴奋的问道,“咱们一个月能收多少呀?”
“嗯,不一定。”
侯刚揉揉鼻子,努力想着每个月收入的具体银两:“我上个月分到了一两七钱银子,大上个月则是一两二钱……”
原来,捕快们收保护费,也不是乱收蛮收,而是按照店铺的大小、生意兴隆程度,以及淡旺季分档次来收。
捕快们对自己辖区的商铺早就烂熟于心,把各个店铺按照一定的标准,分为大、中、小三档,而且也根据每个行业的具体情况,分成淡季和旺季,然后逐一设定收费的具体金额。
换句话说,那就是店铺大的、生意好的,多收;同样的店铺,旺季的时候多收。
“那要是商户不给呢?”
胜男听了侯刚说的话,心里禁不住暗自佩服,谁说捕快们蛮横无知呀,人家分级别收钱,省得按一个标准,把店铺都挤兑黄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问道。
“不给?”
侯刚说了一大通,见小五的神情越来越兴奋,心中也大定,就是说嘛,哪有不喜欢钱的,再听到她的问题,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不给?这是各个衙门的老规矩,只要在街面上敞开门做生意,哪个不想求个安生。
哦,当然,事无绝对,也有那不开眼不懂规矩的,那咱们就要给他们上上课,教他们些规矩。
对吧,孙哥!”
侯刚发觉自己和小五聊天的时候,孙传德的耳朵竖得直直的,脚步也放慢了许多,便特意和他搭了话茬。
“没错。”
孙传德虽然一直走在前面,感觉跟个大哥似的挺威风,可听到后面嘀嘀咕咕的,心里却很不踏实。
唉,李大头失了势,弄得他们几个人在班房里,也像矮了三分。
如今见侯刚这小子挺上道的,忙转头笑着对胜男说:“小五,咱们平时靠什么养家呀,靠得就是这些商户们。
谁要是和咱们的银袋子过不去,那才算是得罪了整个县衙的捕快。”
“哦,原来是这样呀。”
胜男虽然不耻孙传德的人品,但大家今天一个组当差,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而且像他这种小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咬你一口呢,还是尽力不在明处起纠纷,想收拾他,馒头足矣。
“可不,孙哥说的一点都不错。”
侯刚也拍拍腰间的荷包和腰刀,“小五今天是第一次‘巡街’,就好好跟着学吧,以后好处多着哪!”
“嗯,好咧。”
胜男连连点头,跟着两个人后面,听他们一一点评各个行业的生意。
说着,他们走进县衙前街的商业街,临街的店铺不是很多,但每个门脸都不小。
和之前胜男在步班见识过的商铺,截然不同。
如果说步班的辖区大多是地摊和个体户,那么这里的商铺则大多都是专卖店和精品店。
“哟,方掌柜早呀!”
胜男正四处踅摸着,孙传德和侯刚一抬腿进了第一家店铺,她连忙跟了进去。
这是家绸缎庄,店面大约四五十平米的样子,货柜上整齐的摆着一匹匹的绸缎,后面货架上更是放着颜色艳丽、印花华美的绢、帛和布匹。
“早,三位官爷早呀。”
方掌柜客气的把他们迎进门,然后给身边的小伙计使眼色,小伙计则机灵的从柜台后面取出一个蓝色的布袋子,恭敬的捧给掌柜。
“呵呵,方掌柜最近生意不错呀。”
孙传德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而是装模作样的在店里转了转。
“哪里哪里,还不是承蒙各位官爷照顾嘛。”
方掌柜接过布包,热情的塞进孙传德的手里,“这是这个月的茶钱,还望孙爷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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